“不过,我只需一件海貂皮氅即可。”
“一件?为什么?”
黄泉神色如常,淡然一笑。
看来他是决定了,自己要一个人去。
若非要问为何?只因舍不得。他舍不海伯、刘公公、乌山岛民和图巴族人,还有新晋的‘三百子民’,他每个人……都舍不得!
回得厢房,黄泉召集刘公公、海伯、图巴安排了接下来一个月的差事。
包括接洽、治理三座“资源岛”,三座“庶民岛”;以及按部就班地稳定开采、冶炼‘黑曜矿’;适当砍伐‘龙杉树’,配合种植树苗,以持续囤积造船用料;还有挖掘‘九首乌根’,继续出钱请‘费老板’炼制灵药。
虽然刘公公等人,都极力想陪黄泉一同前去。可他们都知道此番北上凶险万分,自己很有可能是什么都做不了,反帮倒忙。所以再三思量,也只好替黄泉准备好厚衣裳和一包行囊,眼看他独自离去。
……
圆月皎白,风云又起。
今夜,渊海的浪再度回归平常——回归波涛汹涌的平常。
岸边码头。
一人一雕,随风而来。
黄泉左掌捏着海貂皮氅,右掌则圈着‘黑曜铁剑’的剑柄,架在肩头。他每走一步,那挂在剑鞘上的包袱也随之一摇一摆,像是不倒翁。
而那黑雕嘟嘟……正站在剑尖儿上,警觉地打量四周。
倏然,它拍了两记翅翼、低沉地冲着哗喇哗啦的潮水叫了两声!
抬首一眺——遥见月下潮前,楚盈香正坐在岸边的墩头上,悉心摆弄她的宝伞。
“来了?”
“嗯,你知道我会来?”
“你一定会来。”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就是个‘浪子’。”
黄泉一望海水里的倒影,自己还真有几分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味道。
再回望向楚盈香——她的双眼,魅如狐眸。
※※※
南宫主岛的另一条海岸。
没光。
奇黑无比。
有条不人不鬼的黑影,悄悄地藏匿于礁石之间,偷窥前方……
忽闻夸啦啦,一道惊雷劈下、照亮海滩!
只见有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发疯似的捶打沙石,扬起淅沥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他纵声大喊,“老天爷啊?我南宫东明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你要如此背弃我!”
此人,正是昨日落败的南宫东明。他一夜流浪在外,已满脸胡渣,邋遢得像个乞丐。两道划过脸颊的泪痕,也如同刻在肉里那般痛如骨髓、深入魂魄。
他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