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颐尴尬地笑了笑,回了个礼之后说:“中堂大人吗,不是小的要见您,是这位。”他平举着手,指向了载洸。
李鸿章往下望去,只见一名唇红齿皓,剑眉星目的男孩朝他微笑至敬,乍一看,虽然这人的身高只到他的腰间,可身上透露出来的非凡气质,却让人肃然起敬。“这位是……”
盛万颐说:“这位是醇亲王府的四贝子。”
“原来是四贝子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贝子多多包涵。”
载洸客气地说道:“李中堂舟车劳顿,公务繁忙,载洸不请自到,特来讨扰,希望中堂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李鸿章笑了下说:“哪里哪里,久闻贝子美名,今日光临寒舍,老夫真是受宠若惊,请贝子到堂内一叙。”
载洸让盛万颐在外面等候,自己就进了屋里。
李鸿章吩咐下人端上了茶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老夫心中有些许疑惑,还请贝子不吝赐教。”
“中堂大人但说无妨。”
李鸿章润了润嗓子说:“贝子此次前来,可是为醇亲王当说客来了?”
载洸故意装糊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说:“中堂大人指的是?”
“老夫指的是挪用海军军费,补贴清漪园工程一事。”
载洸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说道:“此事晚辈有所耳闻,这事可不好办,想必中堂大人正为难着吧。”
李鸿章哀声叹气,摇了下头说:“不瞒贝子说,老夫为了此事,可谓是如坐针毡,茶饭不思,疲不能寐。
中法战争期间,福建水师惨遭法国舰队突袭,全军覆没,这才让法国人在东南沿海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此事李鸿章还记忆犹新,并以此为戒,时刻勉励自己要视海军发展为己任,以建成远东第一水师为目标,保卫疆海。
如今要让老夫挪用海军军费填补清漪园工程的空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上不可告列祖列宗,下无颜以对边疆士卒。”
载洸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诉苦,并没有说明来意,“李中堂真乃股肱之臣,我大清国有李中堂在,犹如黄海有定海神针啊。”
李鸿章听着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心里也陷入了沉思,难道这小子不是来帮我的?净说些恭维的话,不帮我解决问题,也不管事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且待我一探究竟。
李鸿章接着说:“?老夫曾有幸拜读贝子的大作,贝子真知灼见,深谙国事,民间传言贝子乃再世诸葛,足智多谋,贝子今日到来,可是有良策要赐教于老夫?”
载洸摇了摇手掌,笑道:“赐教倒说不上,只是到此,跟中堂大人聊聊心事。中堂大人的委屈,晚辈心里清楚。这皇太后急着筹备清漪园工程,也是为了为了她的万寿庆典办得气派些,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也要尽一份孝心。
何况李中堂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