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朕刚才与载洸对话的时候,朕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翁同龢回道:“臣岂敢妄猜天意。”
“朕好生羡慕。”
翁同龢听完,愣了一下后说:“臣愚钝,不解圣意,还请皇上赐教。”
“朕羡慕载洸,手握重器,独揽大权,可以实现自己的鸿鹄之志。
这天下,对他而言,犹如一盘棋局一般,位居臣下,却能携天子令执天下之棋!一展宏图!鲜衣怒马!纵横天下!好不快活!”
“臣听皇上一言,心里只有忧与悲。忧的是,皇上如今大权旁落,备受掣肘,不能施展心中抱负,每每想到这,老臣内心万般悲痛,犹如蚂噬。
悲的是,贝勒既为人臣,竟然不体圣心,明知道皇上的种种难处,却不想着为皇上效忠。
反倒另辟蹊径,弃君上于不顾,骄横恣意,竟敢敢当着皇上的面,直言自己的不忠之心,其心可诛。
皇上如今不仅放虎归山,还养虎为患,意欲让贝勒执掌兵权,皇上身边,已有一虎,难道还有再生一虎吗?”
光绪听完,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淡淡地说道:“翁师傅岂不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之道理?”
只见光绪邪魅一笑,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
翁同龢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光绪,站在眼前的人,仿佛不是他的学生,而是一个喜怒无常的陌生人一般。
翁同龢似乎意识到,载洸对光绪影响太大了,这位长期被压抑的皇上,似乎在那个天赋异禀,而又逍遥自在的亲弟弟身上,寄托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是羡慕,还是嫉妒?是宠爱,还是忌恨?兴许连光绪自个儿都难易辨认。
这两人既是兄弟,又是君臣;既是至亲,又是宿敌。
真真假假,忽明忽暗,一切都如同布满层层迷雾的山谷一般,只有穿过幽静的小道,才能一窥石碑上面的真迹。
过了一会儿,光绪像是找回了魂魄一般,脸上那个亦正亦邪的表情渐渐收拢了,又变回了那个平日里内敛平静的光绪,脸上犹如没有风的湖面,将情绪都潜藏在内心的深处。
接着光绪又略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翁师傅,你觉得,皇太后会同意载洸掌兵吗?”
翁同龢刚刚被光绪帝的异常反应吓到了,这会听了光绪讲话,才回过神来,毕恭毕敬地回道:
“回皇上,贝勒神机妙算,诡计多端,说他足智近妖,也不为过。臣料想,皇太后那儿,他兴许会遇到些许坎坷,当终究还是能如愿的。”
光绪又问:“难道,皇太后就不怕他有异心吗?”
翁同龢思索了一下后说:“这个……老臣倒不得而知了,皇太后向来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她的心思,常人难以参透。”
“论才智,论心机,论城府,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