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让朕心里有个底,也好心安。”
“聪慧如皇上,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臣此举,目的有三,若有其一成事,则满盘皆活。”
听完,光绪嘴角一弯,饶有兴致地说:“你倒是说来听听,你这三步棋,是怎么走的?”
翁同龢胸有成竹地说:“回皇上话,这第一,便在夺其志。
据老臣听闻,贝勒操练新军,不到一年,耗资已达近千万白银之巨。其中,大部分为商办衙门所得利润,贝勒皆密不上报,暗地里拿来招兵买马。”
翁同龢说着,抬头望了一眼光绪,见到光绪听完此话后,眉宇间便挤上了一股杀机,心甚满意,接着说道:
“而如今,恰逢江淮突遇洪涝灾害,赈灾所需银两,少则几百万,动则上千万,但户部空虚,此刻以难筹集。让贝勒全权督办赈灾事宜,他只得自掏腰包,赈了灾,便练不了兵;
若要练兵,必将误了赈灾事宜,皇上将此难题丢给他,看他如何抉择。”
光绪皱了皱眉问:“这种事,也能难得倒载洸?”
“若是集中力量,办一件事,还可勉强维持;但若要两边兼顾,到头来,只能两边都顾不得。
供养军队所需银两颇重,若是贝勒将军费都拿去赈灾,必无力支撑军队消耗,到时候皇上便可裁撤他在军中的职务,替换成皇上的心腹,借机收回兵权。
若是贝勒执意将银两用于练兵,必将导致赈灾不力,那贝勒误国误民的罪名,便坐实了。
只要有一罪成立,皇上便可两罪并罚,严惩贝勒营私欺君、赈灾不力之罪,再借机裁撤商办衙门。此举,皆有礼法可依循,合乎情理,贝勒自然难以招。
天下人也得称赞皇上圣明,就算最后求助于皇太后,连皇太后也不敢站出来,顶着天下人的怨气,为他撑腰。”
光绪听完,满意地笑了下说:“这步棋,走得秒,可谓是杀人诛心呐,你再说说,这第二步棋,该怎么走?”
翁同龢脱口而出:“这第二步棋,便是夺其权,借赈灾之机,将贝勒调离京城,只要贝勒出了京城,他就顾得了南顾不得北;
届时,皇上便可派人,将贝勒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收集罪证,彻底铲除其党羽,再将一些举足轻重的官职,撤换成皇上器重的人。
待到贝勒归京时,已然是孤家寡人,无论是新军,亦或是商办衙门,皆已收入皇上的掌心之中。
前面这两步棋,皆是定鼎乾坤之棋,双管齐下,左右受益,无懈可击。”
光绪听完,手指轻快地敲打着桌面,心中的喜悦已经溢到了指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辛辛苦苦养大的羊,也是时候该挤出奶来了吧?”
“皇上英明,当初放任贝勒执掌兵权,便是为了日后图其所成。届时,只要揪其罪证,拔其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