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洋闹了一场,回了地上还要继续闹,真不叫人省心。
世人都道他是天之骄子,但在我这个做母亲的眼里,他就是个喜欢到外面闹事的调皮孩子罢了。
人家遇事总是让三分,他呢,遇事总要争个三分;以为对的事,拼了命也要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就是前面是刀子也要往前撞,你说他这股莽劲是跟谁学来的?”
娟儿笑笑说:“福晋,这样不是挺好的么,贝勒有这般的韧性,才是干大事的料。这般的才华跟天赋,别人几代人烧高香,都求不来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福晋你怎么倒叹起气来了。”
婉贞听完,露出了忧愁的脸色说道:“他这些年来,顺风顺水的,顺惯了,我就怕,到时候真要遇上什么迈不过去的坎,整个人跌到谷底,反而爬不起来了。
飞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痛,何况,这朝廷上,有多少人在下面对他磨刀霍霍,就等着把他翅膀给剪掉,拉到泥潭里去。”
“贝勒吉人自有天相,要是真遇到了什么不测,一定会有贵人相助的。”
“贵人?什么贵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能保得了他?靠他守护的百姓?还是靠他一手练起来的军队?
这两样,平日里都可算功德,算政绩,可你要真碍着别人道的时候,这些东西,转眼间就变成了别人对付你的借口。
可这孩子,平日里就是听不得我这些苦口婆心的话,就爱瞎折腾,他什么时候能静下心来,好好地给自个的安危考虑一下?我看,我是管不动他了”
娟儿听完,点点头,恍恍惚惚地回了句:“贝勒是该找个人管管了。”
婉贞听完,有种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这么会闹,我不得找个乾坤圈给他套上?
他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就帮他找个媳妇!我这个做母亲的管不动,就找个媳妇来管管她!”
载洸逃到父亲奕譞的房间里来“避难”,走进屋的时候,还朝门外望了一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没有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奕譞身穿白色睡衣出现在载洸后面,笑了笑说:“看你这样子,是又被你额娘训斥了吧。”
载洸转过身来,看见他一脸憔悴的模样,赶紧走到他身边扶他坐到座位上,“阿玛,听说你最近肝病又犯了。”
“我不碍事,老毛病了,一到雨季的时候,就容易犯病,唉,今年这雨季,来得又早,又迅猛,听说长江淮河都泛滥成灾了。
今年这个甲午年,到处都不太平,你可得当心点。刚刚听下人说你回来了,我正想更衣去看看你呢。”
载洸见他脸色苍白,满脸的皱纹都爬满了沧桑,不自觉地心疼起来,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太医怎么说?”
奕譞笑了笑说:“不要紧,过几天好了。”
“可有吃药,每天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