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军情,载洸已经早于朕收到了。此次朝鲜民变,对于朕来说,是个机遇,对于载洸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他虽已初创新军,然未经一战,威望不足,这次战事,对他而言,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皇上,贝勒野心甚大,皇上可得节制,不能任其妄为。”
“放心吧,此事,朕自有分寸。对了,江浙那边可有消息?”
“回禀皇上,江浙地区灾情已经安定下来了。”
“此次赈灾,张謇功不可没,等他回来,朕要好好嘉奖他。”
翁同龢眉头一皱,“皇上,据老臣所知,此次赈灾之所以进行得如此顺利,皆因商办衙门在背后做支撑。
而且,商办衙门联合各地官商。趁着此次灾情,百姓落难之际,竟然大肆收购田产,以作商用,大发国难财,如今,江浙良田,三分尽归商办衙门。
长此以往,老臣唯恐,长此以往,天下尽归商办衙门,恐皇权不稳。”
“商办衙门所行之事,皆是皇太后默许的,朕也不能说什么。养肥了也好,养肥了,到时候一锅全炖了!
载洸毕竟还是孤家寡人,稍一不慎,一旦失足,无人相助,便有机可趁。落水之日,便是朕收网之时。”说完,光绪攥紧了拳头,咧着嘴笑了下。
一旁的翁同龢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皇上能想到的,贝勒也能想到,老臣料想,贝勒此刻已经在笼络人心,结交朋党。”
“朋党?他哪来的朋党?”
“张謇。”
"张謇?张謇不是你的得意门生吗?应该是咱们这边的人才对,何况,他曾一上任,就多次上疏弹劾载洸,怎么会是载洸的同党的?"
“老臣事先也这么想,可是此去江浙赈灾,那张謇竟然能跟商办衙门配合的天衣无缝,若是不是事先密谋好的,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光绪低下眼睛来,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这好办,你替朕拟一道旨意,传给张謇,就说,对于此次赈灾事宜,朕甚是满意,朝廷要论功行赏。
让他写一道奏折上来,将有功之臣,有功之部,悉数上报,便可探明其立场。他若是对朕忠心耿耿,朕便将他视作心腹,倘若有二心,朕不会心慈手软,决不允许我们当中有人背叛朕!
皇后那边的人朕动不得,难道载洸的人朕也动不得吗!”
“皇上圣明。”
醇亲王府,载洸正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那块面纱端详着,只见轻薄洁白的纱布,边角上还绣着一只绿色的蝴蝶载洸将手指轻轻地放在方面,抚摸着刺绣的纹路。
载洸正看得入神,突然盛万颐开门走了进来,载洸连忙将那面纱藏进抽屉里,拿起书本来看。
“主子,皇上明日召你入宫,连同军机大臣一同商议军政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