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奕劻只得出来打圆场。“醇王爷真乃性情中人也,不过……荣中堂这一次,乃是无心之过,咱们都同朝为官这么久了,就看在彼此的情谊的份上……对了,还有社稷为重,您就大人有大量,宽恕荣中堂的疏忽吧。”
荣禄笑笑说:“这一次,确实是下官办事欠妥,我百口莫辩。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只要醇王爷这一次,不计前嫌,日后,荣某也会礼尚往来。”
载洸这才接过他手中的茶,“不用日后了,我这人做生意,不喜欢留尾款,就即时交易吧。”
奕劻:“醇王爷尽管说,大家同朝为官,互帮互助,朝局才能稳定嘛。”
载洸随即从袖口中拿出那两叠书折,上面还盖了慈禧的专属印章,表明慈禧已经阅览且通过了。“这是本王即将呈递给皇上的新法提案,二位请过目。”
两人看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
载洸:“本王不为私利,但为天下苍生计。只要两位大人能在朝廷上鼎力相助,从中斡旋,助这法案通过,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奕劻:“好说,好说,醇王爷有此仁义之心,我等当然要成人之美了。”
载洸又将眼光转向了荣禄。
荣禄转了下眼珠子说:“本官有一条件,事成之后,步军衙门的涉事人员,醇王爷要交还我处置,还有跟此事件相关的任何物件,都要销毁。”
载洸:“一言为定。”
荣禄朝他作了个揖,“下官,愿跟醇王爷做这笔交易。”
载洸笑了笑说:“荣中堂还是爽快人啊。生意谈完了,本王也要走了。谢二位请茶喝。改日,二位有空的时候,来我府上,请你们喝上等的红茶,英国皇室的玩意。”
奕劻笑笑说:“改日一定去偷一口。”
“告辞了!载洸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说:“对了,这个新法,麻烦荣中堂跟翁徐二位师傅先说一声,您跟他们有过愉快的合作,有您出面,他们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说完,便留下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离开了。
奕劻看着手上的新法,感慨地说:“他可真是个奇人呐,这天下人或谋官,或争权,或求财,可他呢,却总干些卖力不讨好的事情,真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
荣禄轻声嘀咕着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奕劻:“你说什么?”
荣禄回过神来说:“我说……我是燕雀,他是鸿鹄。越是心比天高、怀揣崇高理想的人,就越难对付,他不为钱财,不为名利,跟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奕劻:“你又要胡思乱想了,你甭管人家跟咱们是不是一条道上的,他走他的阳光道,咱们走咱们的独木桥,各得其所,互不干扰。就让他通过这新法,对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应该不难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