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路头起的一颗树下便停了下来,宁育年今日便是给那位客商来交货的。
时间缓缓而过,宁育年半捂着眼睛抬头望向太阳,他可是掐着日头来的,既不早,也不晚,可是刚刚好啊,往日那客商应该早早就派人在这里等着了呀!
或是今日有什么事耽误了,晚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村中现在纸张的价格比起同等质地的纸张来说在价格上也是有些优势的。
想到这里,宁育年不由得有些心酸。
几代人钻研改进的造纸工序,毁于他们这一代,声名也一日不如一日,对于宁墨村造纸的村民来说,造不出好纸来,就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不知不觉中一刻钟的功夫就过去了,那客商仍旧未见踪影。
“叔父,那厮是不是今日不来了。”宁源在一旁站得难耐,等了半天最终是忍不住对宁育年道。
“再等等,再等等。”宁育年坐在马车上,虽然神色不改,但说罢却搓了搓双手,心中定然还是焦急的。
前后将近等了快半个时辰的时候,宁育年抬头看了看范仁,面容上已经有些憋红,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那旱地里坏了脑壳的黑心客商怕是爽约了。
宁纪发现宁育年状态不对,于是便上前开口道:“叔父,那人八成是不来了,要不我们先回村,若是那人来了,想必也会到村中寻我们的。”
“也是,那就先回村吧,让范兄平白等了半天,见笑了。”宁育年借驴下坡,对范仁致歉道。
“不白等,不白等,范某已经迫不及待想入村看看如何造纸的了。”范仁摆了摆手道。
“定不会让范兄失望的。”宁育年说罢便调转马车车头,招呼大家上马车,往村子的方向去了。
虽然目前产出的纸张质地不好,但是宁育年对于他们宁墨村的造纸工艺还是有些信心的,除了稍许核心的技艺,没什么不能让范仁看的。
毕竟是世代传承的造纸村,其中有些东西是小作坊比不了的。
不得不说,这匹老马虽然来时缓慢,但回去的时候速度上却快了不少,而且脚步稳健,十分有力,看来是知道要归家了,有好的草料可以饱腹了。
马车到了村头,宁育年告罪一声,带着宁源便要先离开一会。
范仁自是理解,这次的纸张没有卖出去,肯定是要知会乡邻一声的。
宁纪则是留下给范仁做向导,先在村中逛一逛。
站在村头,瞧着村内的建筑,大多墙体灰白,顶上砖瓦齐整,飞檐挂角马头墙,有几分徽派建筑的意思在其中,但其中建筑大多低矮,相形错落,也有不少石木用料,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的。
入村的青石小道之旁,却有一块有些不规则的无字石碑立于一旁,不知是何意。
看到范仁注意到了无字石碑,宁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