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他只是没配合罢了。
陆怀安定定地看着他,当真是伤心又失望。
原以为,他张猛是个人物的。
“行了。”陆怀安心灰意冷,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什么都不想问了,闭上眼睛,摆摆手:“滚吧。”
张猛诧异地看着他,烟灰都要烧到手指头了都没感觉:“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
“对不住。”张猛起了身,走到门口又顿住,声音悲怆:“我实在是,病怕了,不敢赌……”
他当初不想跟陆怀安干,就是为了这个。
被人拿捏住,不敢跟陆怀安说实情,也是为了这个。
陆怀安没睁眼,按了按额角,轻声地笑:“为了那点退休金?多少来着?二十块一月有么?呵,我实话告诉你,二十年后,一个月二十块,你他妈吃顿饭都不够。”
那怎么可能。
张猛平复了一下心情,低低地道:“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了,我想说的是……他想要的,不是我,是你的机械厂,你……小心为上。”
直到他推门离去,陆怀安都没有说话。
屋里一片寂静。
良久,陆怀安才咬牙切齿地道:“迟来的善意,比狗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