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碎片,像十月桂花,轰然爆发。
玻璃碎片折射着电灯的光,在空中碰撞溅落。
大珠小珠落玉盘。
马三跟着横飞的后辈,冲出来,看见还有人等着要上,说话更不客气。
“敢叫板老爷子?干脆点儿,一起来吧。老爷子在北方引退仪式上,搭手的是我。入庙拜佛,得先进山门。要见真佛,得先过我马三!”
“干脆点,一起来吧。”
四方涌来,马三怡然不惧,手脚并用,仿佛八腿蜘蛛,在方寸间大开大合。
出手如电,其劲如雷。
不到两分钟,场上就只剩一个站着的。
马三。
留下满地哀嚎,一屋子支离破碎,回身进屋。
楼下的众多老前辈见着马三的锋芒,后脑一凉,冷静下来。
宫宝森是送名声,但马三可不是吃素的。
既然要动手,那众人心中只剩了一句话。
快快去请叶问!
酒宴草草而落。
话分两头,北鬼刘琛,找到了另一只鬼。
关东之鬼,丁连山。
是条民间小道,灯火昏暗。
南方多雨,路上积着水。
犬吠,是见着生人。
一边叫唤,一边围着人打转,远远的缀着,不敢靠近。
有一个灶,炉膛燃着柴,红彤彤。
灶上炖着东西,香味不浓,但很悠长。
添柴的是个老头,窝在一张凳子上,像一团皱巴巴的报纸。
“有人吗?来碗汤吧。”
刘琛在摊子边找个了个位置坐下。
“来了,才好的蛇羹。天刚下了雨,吃这个正合适。”
老头脸笑成了褶子,极为热情。
“来一碗吧。”
蛇羹费工夫,想熬好不容易。要一直关注着火候,连夜守着。
端上桌,金汤浓香,肉质软烂又不失韧性。
“南方菜,北方味。你也是北方人?”
“嗯,北方被东瀛人占了,好多人都逃过来了。”
“这就是如今的世道。当年,津门林逸杀了川本重斋,无数武人效仿,行暗杀之事,一度有国人以为东瀛会退。但接班的还是来了,北地的伪国也还是建成了。”
刘琛的话不自觉带上了感慨。
这是这个民族最伤痛的时代,单凭一人之力,终究会淹没在时代浪潮中。
空山新雨后,热羹暖心神。
发了些汗,舒服了不少。
“对了,老先生,看您在这有些年头了,我想跟您打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