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二右手瞬间反拉住刘琛手肘,化反推的劲道为降低重心的劲力。
左手收掌砸拳,攻向刘琛腰腹。
这一番动作说来太长,实际只在刹那霹雳间。
这般将化劲融入到套路的法门,着实达到了这个时代的巅毫。
只可惜宫二底子太薄。
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又不是马三那样以武为生。力道和经验远远入不了刘琛的眼。
便如刚才那一刻,刘琛脚下站定,直接提膝。
八极的膝击,如实心的钢芯混凝土般,砸向小臂。
左手如缠蛇,反撩宫二手腕,硬生生钳住,令宫二退不得半步。
宫二避无可避,只得侧过身,让膝盖擦手而过。
布料在高速下擦过小臂,透过胳膊上的袖子,传来割布一般的风声。
险之又险,宫二的小臂上,传来刺痛的幻觉。
只是身子这么一侧,将她及臀的长辫,暴露出来。
咔嚓。
两片表面磨利的金属刃,在极近的距离下,以同一个支点为轴转动,剪应力触及生物的纤维蛋白,不加阻隔的,继续前进。
直到金属刃的另一端相抵,归为一处。
随声而落的,是长鞭一般的辫子。
剪落的声音太过靠近,连带宫二的心跳也被剪掉一段。
浑身如触电,顾不得进攻,右手一振一缩,如泥鳅归洞般脱开刘琛的钳制。
目呲欲裂,脸色迅速涨红,脑中如走马灯,闪过一个个片段,又落成一幕幕空白。
长辫坠落,像断了线的风筝。
未及地面的积水,又被一只手抓住。
“宫姑娘,时代在变。规矩是要守的,新思想也是要容的。宫老爷子不是技不如人,是让出了他的时代。”
“数年前的运动剪了国人的辫子,你是年轻人,更应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剪。”
刘琛的话掷地有声,他不想干涉电影中宫家的轨迹,也不忍心宫家的六十四手就此绝迹。所以想借这场交手劝劝宫二,希望她能抛开老一辈的规矩和成见,给宫家六十四手留一脉火种。
不过此时此刻,宫二是绝不会听的。
她又羞又恼,对方简直是个登徒浪子!
二话不说,继续抢攻!
如果说之前的出手是为了宫家,那么此刻,她便是为了自己。
一个许了亲的人,竟然被人直接剪掉存了十几年的辫子。
颜面何存?
含怒出手,力道更甚三分。繁杂变化,一招被挡立马变招袭来,连绵不绝。
渐离击悲筑,宋意唱高声。
六十四手之柔被使到了极处,堪称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