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皇帝对此毫无觉察,他对着沈念玩笑道“早知道这样,朕早些日子去看你,你这病也就好的快一些,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沈念忙道“皇上日理万机,微臣不过是普通发热,不敢让皇上挂念。”
“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怎能不挂念。”齐君慕轻飘飘的说道。
沈念站在那里,脸上有些感动还有些无措。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这场病其实就是心病,自打从北境回京,他遇到了很多事。
加上失去亲人的痛苦,周围人或多或少的打压。他表面轻松,精神却是一直在高度紧张,四周都是压力。
直到沈老夫人设计文氏露出马脚,他经过沈老夫人和文氏间的只言片语猜测出当年事情真相。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喘不过来气。
如果不是皇帝对他没有进行过打压,他怕是连松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说起来也挺好笑的,皇帝明明是他最应该防备的人,结果却成了他可以倾诉的对象。那天在朝堂之上发现皇帝对他的利用,在一时气急之下挑明这些,沈念从宫中回家后,只觉得满心疲惫。
镇北侯府是他的家,可当他站在侯府门前,他只觉得陌生。
文氏、沈清,甚至包括沈老夫人在内,他都陌生极了。也许人疲倦不堪时就会想很多,心情是难言的悲伤。
他那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偌大的京城亲人不像是亲人,家人除了算计再也没有其他。
唯一会关心他的人也离开了人世,沈念其实无法想象每次沈奕面对他时是什么心情。是后悔还是伤心又或者根本不想承认他的存在
沈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寂寥又无助。
那晚,他起热。
这也好,当时他想,也不用去宫里面对皇帝,不用想那么多事儿。等他的病彻底好了,再入宫面见皇帝,情绪肯定会彻底调整好的。
结果,他没有入宫,齐君慕却去了镇北侯府。
当时见到人时,沈念心情复杂的简直难以用语言表达。皇帝也许是想用这种方式安定他的心,为两人的争执画上一个圈。
也许是做给朝臣看的,后面想要算计着什么,更有可能是一时兴起,就是想来看看他,并没有其他意思。
但沈念领情了。
镇北侯府是冰冷的,沈老夫人知道他病了,能做的也就是前去看看他,说上两句让他好好休息赶快好的话。
除此之外,祖孙之间无话可说。
可皇帝不同,这么说也许冷酷了些,可皇帝在他心中的地位远比沈家人重要。
那一刻,沈念心里在想,不管了,就这样吧。皇帝愿意让他成一把刀,那他就是一把刀,皇帝愿意要他的项上人头,他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