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的烟熏,他只觉得眼皮酸疼,酸得连几滴眼泪都险些兜不住。
白晓星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听说李牧遥做了包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
但是跟着李牧遥下楼,看到院子里那口土灶里噼噼啪啪的燃着木柴,冒着热气的锅盖边缘还压着一圈白毛巾的时候,白晓星“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她似乎是头一次这样深切的、直入灵魂的体验“物是人非”这几个字。
她和李牧遥都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只是院子里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不在了。
再也找不见了。
再也回不来了。
永远消失了。
不管她喝多少酒睡多少个夜晚,醒来也不会再看到那个人了。
白晓星只觉得曾经用力从心口挖去的那三年,在一瞬间全都飞回来死死地堵在了胸膛。
疼痛,剧烈的疼痛!
白晓星捂着胸口,疼得死去活来。
李牧遥回神的时候,白晓星脸色惨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白晓星,白晓星!”李牧遥的嗓子破了音,冲过去嘶声喊着。
他的脸唇苍白,满脸都是恐惧,他害怕白晓星会在这一瞬间发生什么事,兜了一早上的眼泪噼里啪啦的下掉,止也止不住。
“姐,你别吓唬我……别,别丢下我……”
在这个院子里,他曾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最没有主见的那一个。
后来的坚强,不过是伪装出来的。
这里没有外人,李牧遥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显露无疑。
“咳咳……”
在李牧遥一声声的呼唤当中,白晓星用力的咳了起来。
一下一下的,咳了好一阵子,咳到身体终于不再僵硬,这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李牧遥只轻轻地帮她顺着后背,一声不敢吭,生怕自己一开口白晓星又出现什么状况。
良久,白晓星做了一个深呼吸,咧嘴一笑:“包子呢?饿了。”
“……”
折腾这么一下,第一锅包子火候就大了,掀起锅盖的时候已经有点塌了。
白晓星刚拿起一个就被李牧遥给拦下:“这笼不怎么好了,你再歇会儿,喝口水缓缓,吃下一笼……行不?”
不让她急着吃,是担心她刚犯过病就吃东西,怕再有什么,想让她缓缓。
再一个原因也确实是包子蒸过了火候,口感上不怎么好。
白晓星刚才那样伤心,李牧遥不愿意让她凑合。
同样的,白晓星十来年没见李牧遥这样哭过,也不想再拒绝他让他伤心,啃着包子点点头:“那这一笼怎么办?”
李牧遥认真的考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