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
我就开始不断的给马君如带去各种新书。我喜欢莫泊桑,也给她买了一套《莫泊桑中短篇集》;我爱读大仲马,就在武陵买了一套《基.督山伯爵》;我留意杰克·伦敦,就从水溪给她带了一本《马丁·伊登》。我喜欢李白,还给她找到一本郭沫若的《李白与杜甫》。后来,我就是呆在郑河帮忙给人家修船用发动机,翦南维和田西兰经常会在周末结伴到郑河来探班,也会给女老.板带书。不过就是什么《知音》、《收获》和《时装》之类的。
我发现我和师娘在读书上很有共同语言。
冬天的郑河,一早起来,大雪把青石板路都掩盖了,街上冷冷清清的,大多数的店铺的大门都没有打开,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歇业一天,躲在暖和的被窝里多睡一会儿,我却依然会ding着凛冽的江风到望江楼的后院去晨练。田大起来的也很早,自己驾着一条渔舟从马石赶到郑河,一脚就把我踢进铁匠铺:"妈.的,就在这里跟着铁匠师傅拉拉风箱、学学打铁,既有了一门技术,又能烤火,哪里找这么好的事?"
铁匠铺的师徒俩制作的大多数是农具,还有火钳,镰刀,抓丁等等,生意不错,师傅夸口说:"杨家驿都认得我的牌子。"我不知道铁器上根本没有标志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但马石镇的供销社都到这里**铁器倒是确有其事,师傅俩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到晚都能听见铁锤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无怪乎铁匠师傅越来越不修边幅,头发蓬乱的像稻草,胡子杂乱的像张飞。我就在那家铁匠铺里呆了三个月。
田大会准时出现,把带来的一块钢铁扔进焦炭里,一边看着我用.力的拉着风箱,炉子就会冒出蓝se的火焰,而且越来越大,一边就把自己的上身tuo得只剩一件单衣,吐掉了嘴里的烟蒂:"嫩伢子,你来抡大锤,我们来打一把小刀试试。"
天知道田大什么时候学过打铁,他会用火钳挟起那块烧得火红的钢铁,我也会放下风箱拉把,举起一把大锤,在田大的小锤的指引下,一锤一锤的敲打着,烧得火红的铁块就会像面团一样,听任我们师徒将其变成一把长不盈尺、薄薄的一把小刀。后来配上刀把和刀鞘送给了翦南维。那个漂.亮女孩喜欢得要命,说是我要是敢在她不同意的时候强.迫她,就拿这把刀把我给阉了去。二十多年过去,那把用梨木做的刀把、楠竹做的刀鞘还在吗?
夏ri的郑河,灼.热的阳光把青石板路面晒得滚烫,没人敢从太阳下从石板上面走,都是贴着木板房的屋檐的yin凉处,女的打着伞,男的戴着草帽匆匆走过,黄gou趴.在店堂的桌下chuan气,知了在树上拼命的jiao。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和当地年轻人一样学会抽烟。翦南维不管,花姑气得要命,师娘却说男人抽烟可以表现男人的气质。我就会理直气壮的走进望江楼隔壁的杂货铺对人家说:"给我一盒《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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