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睡觉谁向谁要过钱吗?"田大冲着我一笑:"我们虽然不是两口子,也没有什么感情,她好像在等着你长大成.人呢。可是吃了她的饭菜、喝了她的烧酒、睡了她的身.子,那就得付出责任与义务。"
我在点头。
田大把他嘴里的那半截烟塞.进了我嘴里:"赵老倌不同,人家是我邻居,保护他是我应尽的一份责任,所以我得向毛.爷.爷的《三大纪律八仙注意》说的那样一定要给钱;他收下钱,却送给我们比那张钞.票更多的东西,这就jiao情谊,不收下,人家会说你装大;收下了,人家以后有了什么为难处才好向你开口,这就jiao礼尚往来,有来有往才jiao义气。"
田大的家就在陶渊明在《桃.花.源记》里面所写的"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的那条水溪边,一栋很平常的两层小楼,外面贴着当年很时兴的那种白条瓷砖,两层楼的上下也就是两室一厅一卫的普通建筑,后面还有一些盖了些平房的后院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田大把我领进了楼下的一个房间里对我说:"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走进那个房间里才知道大.哥大的实力。里面一se的实木家具,满满当.当的摆满了整整一屋,电视机、影碟机、录像机一应俱全,真皮沙发、席梦思chuang,还有当时很高档的那种窗式空调。田大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这些家具、家用电器都是朋友们送的。想想也是,人家是大.哥大,其他的人巴结都来不及呢。
我对这个房间当然很满意,南正街的时候家里当然是木板房,年久失修,也就有些东倒西歪的;到了慈利火车站二嗲嗲那里,就是用油毛毡、楠竹、塑料薄膜搭成的小棚,连张chuang也没有,就睡在晚上凑在一起的餐桌上;到了武陵长风酒家,有了属于自己的小板壁房,也有了自己的竹凉板,如果不离开,包括梁姐在内的那家店都会是属于我的。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田大把他的家说成是我的家,还是喜欢这屋里中西合璧的家具,也喜欢长这么大以来,还是自己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这么舒适而牢固的砖墙房。只是更令人惊喜的就是在chuang榻的枕头边,我发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那是清代乾隆年间蘅塘退士以沈德qian的《唐诗别裁》为蓝本,收录诗三百一十首的那个版本,更重要的不是我当时对诗词感兴趣,而完全是对自己童年的一些回忆。
因为我生在大年三十,生下来就有九斤,是个大胖小子,又因为我的母亲在随后的几天就突然撒手人寰,峡州那条铺着青石板的南正街上的王氏家族不愿意把我送进儿童福利院,那条街的大人也决心依靠众人的齐心合力把我养大,我就因此成了一个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chuang的孩子,就成了那条街上最受人chong爱的宝贝。
那个开杂货铺的杨大爹(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