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
我当时还是有钱的。田大在分手的时候给了我五千元,马君如在她给我买的那条路易威登的皮.带里还藏了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我还是很有底气的。我在那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冒着江城常见的桑拿天又闷又热的气温到过好几个职业介绍所,还买了当地的各种早晚.报,从那里面寻找工作的信息,我知.道应该找一个适合我的工作。
那天晚上我是跟着旅客混进的江城最.大的火车站,想在那个有着空调的候车大厅里舒舒服服的待上一.夜。我找了个座位坐下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右脸上有道长长伤疤的年轻人不高兴的抽了抽鼻子,我就知.道自己一身的汗臭。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拿了一条毛巾到候车大厅的卫生间去洗一洗。等到我想到自己的失误、匆匆赶回到那排座位上的时候,那个脸上带疤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装着我的所有钱财、衣服、路易威登皮.带和记事本、通讯录的那个迷彩布做的大大的背囊。
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又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jiao化子。
如果说突如其来的遭到田大的驱逐对我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打击,那么在公交车上被偷,在火车站候车大厅丢失了我所有的钱财、衣物和通讯录,就是一个更沉重的打击,把我刚刚培养起来的对江城的喜欢、对未来生活的一点信心又统统撕得粉碎。就和那句话说的一样:”屋漏更遭连yin雨,行船又遇ding头风。”我就又一次的变得无所适从、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自然也就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和对生活的追求。
六年.前的冬天,一个饥寒交迫、衣不果腹的小jiao花就是在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下来到慈利火车站的,仅有的一点炉火的温暖就是我唯一的需求。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二岁。可是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已经十八岁的我绕了一个大大的圈,从起.点又回到了起.点,从小jiao花又变成了年轻乞丐。
那个满天星斗的晚上,我恍恍惚惚、像一个幽灵似的在江城空无一人的街头晃荡了整整一.夜,心里空空的。就和那个坐在《中.国好声音》的评委座位上喋喋不休的说自己今年有三十二场演唱会的杨坤唱的那样:”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谁让谁憔悴,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幸福过后再回来受罪……”
也许是前生注定,也许是佛祖保佑,也许是王家的列祖列宗不愿意看见我就此沉.沦下去,反正是冥冥之中一定有着某种不可知的神秘的力量、某种不可知的qian在魔法在指引着我、驱赶着我、催促着我、命令着我,就那么yin差阳错的来到了位于洪山脚下的宝通寺。那座就在武珞路上,与陆军总医院和省农业厅比邻的寺庙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和命运。
就是到了今天,我也是逢庙必进、逢佛必拜,也是会虔诚的跪倒在佛像的脚下,感谢佛光普照,让我在失魂落魄的时候看到了希望;感谢佛祖救苦救难,使我在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一缕阳光;感谢宝通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