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崖城内,公孙溥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刕阳君子联军于午时兵临城下,可是等到夜色降临,他们却没有半点动静,事出异常必有妖!
对立于一旁的凉岩寿道:“雨师,昨夜派去平廊郡的探马,怎到现在还未归来?”
凉岩寿疑虑道:“属下也觉奇怪,按说此地到平廊郡,快马来回一日可至,难道……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公孙溥戍守边防,领兵多年,却从未像现在这般不安。那突然现身北境的昆仑军,令他如鲠在喉。又道:“正卿大人正在青阳郡中,昨夜令你飞书传信,现在可有回音?”事关重大,少不得要请示上意。
凉岩寿摇摇头,道:“尚未有音讯传来。”
公孙溥忧虑更甚。凉岩寿在他身边司职多年,从未见真君如此惴惴不安,蹙眉道:“真君何故如此担忧?粮草之事,便是晚上两日,亦无甚大碍。城外联军虽众,但吾等据城而守,军备充足,他们想要破城,可没那么容易!”
公孙溥长叹一声,道:“我之所虑,并非城外联军,亦非被劫之粮草,而是……而是平廊郡!”
“平廊郡?”凉岩寿闻之一惊,不解道,“平廊郡能有事?”
公孙溥停下脚步,沉声道:“你想没想过,若是那两万昆仑军劫夺粮草之后,并未返回卫邙山,而是奔我平廊郡而去,该当如何?”
凉岩寿悚然一惊,确未想过此节。昆仑军孤军离城,还带着数万百姓,劫夺粮草以供军需乃是常理之中。只当他们半道打劫,掠了粮食便龟缩卫邙山,怎想过他们会深入北境腹地。
迟疑道:“真君怕是多虑了吧?平廊郡虽守卫薄弱,但昆仑军只有两万人马。我北境民风彪悍,人人尚武,平廊郡中有数十万百姓,便是拿着铁锹木棍,也能将那区区两万人给灭了!他们……当真有此胆量,敢去闯我郡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唉……”
久等不来消息,公孙溥心中难定。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金鸣之声!
“怎么回事?”
二人相视一眼,满脸惊疑。大战将至,落针惊心,不敢迟疑,连忙出门查探情况。出得府门,行至街道上,突然,只见远处火光冲天而起!
“那里是……”
公孙溥大惊,稍一思索,失声道:“糟了!那里是粮草库!”
二人急欲前去现场,一探究竟,恰逢南门外战鼓如雷,号声长鸣!
凉岩寿骇然惊道:“真君!他们要攻城了!”
诸事毕至,公孙溥只觉头脑昏胀。稍一迟疑,远处有士兵狂奔而来,及至跟前,大惊禀道:“真君!城中有一股百姓突然发难,烧……烧了我们粮草库!”
“混账东西!区区几个百姓,竟能烧我粮草库!你们这些守卫全是断手断脚的废物么!”凉岩寿怒火万丈,忿而将那士兵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