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春中,距离新帝登基已无多少时日。四境王族卿贵,已开始安排行程,准备赶赴白帝城,参加继位大典和四帝会盟。尽管西域局势波橘云诡,但尚廉固仍是目前公认的王位继承者。
义瞿国战事如火如荼,尾崖城一战,令其元气大伤。三国联军一路北上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义瞿国主章屏济亲自领兵据守,却依然难当联军攻势。短短十余日,义瞿国诸城接连失守,国主率军一路败退至延风城。
延风城乃义瞿国都,东向背靠昆仑山,西出虎啸峡谷,南北皆有高山环绕,想要攻城只有西面一途。此城与白帝城一样,乃是当年昆仑山凡人下野之后,建造的首批城池。城中粮草充足,百姓众多,地处险要,易守难攻。
如今,章屏济率领仅剩的十万人马坚守城中,而三国联军则驻扎于虎啸峡谷十里之外的苍梧之野,将其西出南下之咽喉死死扼住。义瞿国除都城之外,所有城池皆已被三国瓜分,只剩这最后一片安身之地。联军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义瞿城破亡国,只在朝夕之间!
战事传遍西域,无人不惊。漳夕国与云脊千亢两国素来疏远,此番竟能如此齐心,着实令人意外。云脊千亢与义瞿国之间并无夙怨,竟然跟着漳夕国一起合兵共讨,亦出乎众人意料。
义瞿国乃是少昊复登王位最为坚定之助臂,如今却面临灭顶之灾。公子复位之势方兴,却遭此迎头痛击,世人观之,立时多了些难言意味,不知其前路何去何从。
澄脐山外,翠玉湖畔
军帐内,尚廉固面色阴晴不定,正在帐中焦虑地踱着步子。义瞿国战事一起,消息很快便传到这里。起初,听说三国联军攻破迟绩城,剿灭十万守军,他只觉喜出望外。但是,再看三国联军一路北上,几乎将义瞿国所有城池瓜分,心中又不免生出忧虑。
兀宁筵行入帐内,一脸喜色道:“父主,北境大军已然出发,不日将至!”
尚廉固一脸淡然,微微点了点头。兀宁筵神情淡漠,不解道:“父主,如今义瞿国覆灭在即,湖中玉矿又将得以采集,您为何闷闷不乐?”
尚廉固轻叹一声,道:“义瞿国衰亡自是好事,只是……也衰亡得太快了些……”
兀宁筵听得一脸费解,道:“义瞿国乃是少昊根基所在,如今就只剩下一座延风城。没了义瞿国,少昊便再难翻身。纵然昆仑山中还有些残兵,又能掀得起什么波浪?父主怎还嫌其衰亡太快?”
尚廉固未置可否,道:“纵然少昊没了威胁,但云梦三国如此齐心协力,其威胁可丝毫不亚于少昊!”三国与他君子国一山之隔,其势壮大,如虎枕在侧,叫他怎不忧心。
兀宁筵暗自沉吟,先前北莽扬言,说有办法住父主顺利登基,凝重道:“此番三国合兵攻打义瞿国,定是北境之人从中驱使!能令此三者放下成见,齐心协力,这些北莽可真不简单!”
“是啊,迟绩城婚典,使得北境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