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气得脸都黑了,扭过脸去,接着洗菜。
春丫疑惑,便往信上看去。
可惜她认得的字,比钟氏更少。
只认得上面写着的数字,“三百”,别的字,一个不识。
“娘,这是什么信啊?”春丫问道,“什么三百?”
钟氏心里的火气,腾腾藤直往上窜。
她忍着怒火,“这信是谁送来的?”
“不认识,我在茶棚倒凉茶的时候,一个大叔走来问我,有没有玉山村骆福财的娘子钟氏在这里,我那人是我娘。他就,叫我把这封信给娘,然后就走了,信上了些什么?娘?”
“了什么?要钱!”钟氏气得直拍腿,“你爹又搞什么明堂哟,派人送了信来,叫我拿三百贯钱,送到金库村后山的一座山神庙里,他八成又干了什么好事!”
春丫也生气呢,一次要的比一次多了。
都要到三百贯了!
“娘,要不要给爹钱呢?”春丫心里叹气。
以前要钱,都是她爹亲口找她娘要,有时间会嘻嘻笑着问她有没有钱。
她不敢给太多的,偶尔给个一二百文的。
但这一次却叫人送了信来,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
“我不给!”钟氏重重叹了口气,“我养不起他了!家里房子还没有,你的嫁妆还没有着落,春宝都七岁多了,学堂都没有进过,他却不操心赚钱攒钱只知赌钱,不往家里拿钱,却还找我要钱!我……我不想管了。”
钟氏生着气,话的声音便大了些。
李娇娘在正堂里和客人着话时,都听到了钟氏和春丫的话声,她眸光闪了闪,走到后院来看情况。
“六婶,怎么啦?”听到她们反复提起骆福财,莫不是骆福财又惹事情了?哽噺繓赽蛧|w~w~w.br />
钟氏拍了下春丫的手。
春丫飞快将手藏于身侧,将信团成一团,捏于手心里。
“没事呢,就聊呢。”钟氏勉强笑了笑,“娇娘啦,你忙你的吧,春丫,还不快到外面看着?二宝他一个人会忙不过来的。”
“哦哦。”春丫转身,跑外面去了。
李娇娘心里暗忖,这母女俩个眼神不对,一定不是单纯的聊。
难道真是骆福财又搞什么名堂了?
李娇娘进了厨房,因为又有茹菜了。
简单的菜,钟氏帮着炒,复杂的菜,是李娇娘掌厨。
李娇娘想着,要不,她和钟氏合开酒馆得了。
但又担心那个骆福财总是来惹乱子。
……
到正午时,茶棚里的凳子都不够坐了。
有的人蹲在墙角的阴凉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