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最次者敬陪末座不说,还需得执壶侍酒。”
这么说,还真不怪王九娘气急败坏了,毕竟他也在族学内混了个把月,本着韬光养晦的原则,基本上都是藏愚守拙。
那些王氏子弟本就个个眼高于顶,根本就瞧不起他,平日里要么冷嘲热讽,要么就视若无睹。
估计王九娘早被他们给笑怕了,若明日他落得个执壶倒酒的下场,恐怕心高气傲如她,简直要羞愤欲死了。
当然他的本事王羲之多少知道一些,完全不会担心。
二人又闲聊了一阵,羲之便告辞而去,祖逍照例手不释卷,晚间又与董昭商量了会儿出城事宜。
到了第二日午后,待得王敦带领家人祭过祖,这才命人来请他去赴宴。
大厅里,早已摆好了美酒佳肴,琅琊王家行事并不拘泥于礼法,元日家宴男女皆可参加,只是分左右相对而坐。
祖逍到的时候,除了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们,其余的后辈都恭敬地立于廊下,并不敢随意乱坐。
这种场合,王羲之都是被一群子侄辈众星捧月,难以得闲,祖逍也不去凑热闹,静静地立于最后。
正悠闲地打量四周,忽然感觉到一道杀人般的愤恨目光,抬眼望去,却是王九娘。
她今日穿了一袭浅绿衣衫,头梳双垂鬟,下摆垂着飘逸的青色纤髾,看起来清新可人。
只可惜眼神幽怨,与本身气质大不搭配,破坏了美感。
祖逍估计她此刻心中肯定在大骂自己脸皮厚,不知羞耻,觉得有些好笑,便想着逗一逗她。
于是朝她挥手笑了笑,就好像碰见了老熟人一般。
王九娘受惊般左右看了看,愤愤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再不看他。
祖逍轻笑一声,只觉得心情大好。
此时厅中已经开始排座次,第一个进去的就是王羲之,应该是按照往年成绩来的。
王氏子弟都喜欢着白衣,个个都宽袍大袖,看起来潇洒飘逸,王羲之一手挽住袖子,笔走龙蛇,写下“山河犹在”四字。
这几个字气势如虹,酣畅淋漓,与他平日里秀雅圆润的字体大不相同。
但不可否认,依然是个中翘楚,让人不得不服。
王敦高居堂上,看着这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嘴角的微笑却不达眼底。
“十九郎的字越发的超逸了,颇有风骨。”
羲之抬眼,郑重地行了一礼,叔侄二人目光交汇,一个冷淡,一个坚定。
从这一刻起,羲之几乎是当众与他切割,表明了自身立场。
见羲之落座,紧跟着的第二人正准备提步上前,王敦却开口了:
“祖大郎远来是客,你们也不知道让一让,真是没有礼貌。”
他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