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旁边来了几名宽袍大袖的黑衣儒生,几人有说有笑。
“掌柜的,来一笼曼头。”
为首的一名方脸青年挥手叫道,听口气显然是常客。
“呼延郎君,真是对不住,曼头已经被这几位全买了。”
掌柜的赶紧陪着笑脸回答。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吾等每日都要买一笼么?”
那位姓呼延的儒生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眼睛一瞪,凶神恶煞,着实没有半点士子该有的斯文风范。
那掌柜的似乎十分害怕,赶紧跑过来给祖逍等人说好话。
“几位客人,是小老儿糊涂,把这茬给忘了,还请通融一二,退还一笼曼头,如何?”
祖逍原本便不愿意多事,又见这掌柜的夹在中间为难,正要开口,那姓呼延的却冲他们吼道。
“喂,你们几个蛮子,还不快把曼头予我奉过来。”
他们几人中,尤其是王羲之长相清秀,一看就是个南方人,祖逍听得眉头一皱,旁边的羲之已经冷冷笑道。
“我倒是认得你身上的衣冠,却不识得尔为何物?”
果然不愧是能得到史书“如鲠在喉”赞语之人,怼人不带半点脏字眼,祖逍忍住爆笑的冲动,心中却知要糟。
那姓呼延的青年呆了一呆,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暴跳如雷的时候,对方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错了错了,原来不是个蛮子,抱歉抱歉。”
说罢还拱手致歉,闹得几人莫名其妙,这厮莫非是个受虐狂,就喜欢被人骂不成?
“敢问这位先生高名贵姓,可是太学新请来的讲席?”
羲之说话的口音明显就是个南人,那青年却以礼相待,着实奇怪。
不过祖逍却忽然想起,刘曜重儒学,在长安重开了太学和小学,曾经重金聘请各地名士入京师讲学。
看此子行为虽然粗鲁,但服饰却明显是个儒生,想必是太学的弟子了。
估计见王羲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将他误会成为前来赴任的老师了。
“吾姓卫,尔等是太学诸生?”
王羲之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最近风餐露宿,看起来粗糙了许多,说是二十几岁也不为过。
再加上气度雍容,被认为是老师也情有可原。
旁边的祖逍年龄太小,又相貌平凡,也就少了他这份气势。
“是,吾名呼延赞,正是太学弟子,这几位都是同窗。”
说罢还一五一十地为他介绍,一名范辛,另一人为朱明,还有一人为刘元,几人皆恭敬行礼,甚是客气。
“掌柜的,这两笼曼头都算在我帐上,今日吾请卫先生。”
呼延赞大方地一挥手,“若是还合先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