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压迫倒是使得温行兴和陈振民消停了片刻,但是好景并不长。越是压迫越是反抗,毕竟是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委屈的少爷们,怎么可能一直被沈恩来压着读书。
到现如今,搬出陈太傅和太子都不管用了。‘死猪不怕沸水烫,沸水越烫他越浪。’
整个六班犹如一盘散沙,沈恩来万没有想到,她千里宰相之路的第一步,就被这样无情摧毁。当一个人心里没有读书的意识时,任凭你说再多,苦口婆心费尽心机,也毫无用处。
沈恩来很清楚,想要学问做到顶端,大体两个原因,一是喜爱,二是屈辱。韩千金是出于喜爱,而她则是因为屈辱。更多的,学问有所成就但并不算大家,多是为了活着,就如李青山与南怀瑾。而对于温行兴和陈振民而言,坐在学堂的原因,更多是来自所爱之人。学问也就自然做得不咸不淡,也许比起大多数人他们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惜,他们所处的乃太学。在这里,‘不错’意味着垫底。而垫底意味着沈恩来的分数也随之减少。
和温行兴与陈振民的斗智斗勇还在每天进行,而蹭饭三人组也依旧每天风雨无阻,秉持有饭不吃是傻瓜的理念,按时按点到六班报道。沈恩来忍无可忍,在六班门前挂起告示牌:
“凡入内蹭饭者,皆缴纳一锭银钱。”
一锭银钱对普通人家来说,可以做一个月的饭钱了。沈恩来打定了主意,她也不敢把这些公子哥儿们往外赶,但是该吃吃该喝喝,银两可是不能拖。买菜不要钱?南怀云多做三个人的菜不辛苦?这钱反正都给南怀云,沈恩来倒是不担心白羡启他们拿不出来。
因着沈恩来这一举动,陈振民倒是消停了好几日,那段时间看沈恩来的眼神都不太一样。
沈恩来秉持着兄长自幼教导的,不喜欢就要果断拒绝的原则。终于下定决心,在陈振民赤裸裸近乎崇拜的眼光中将他拦下。
沈恩来觉得直截了当比较好:“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子。”
陈振民:“幸好...”
沈恩来:“嗯?”
陈振民:“不是,你突然说这个作何?”
沈恩来:“嗯...我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陈振民:“我的天哪,你可拉倒吧。我才不会喜欢男人...”
沈恩来:“你再说一遍—”
陈振民:“班主我错了。”
解决了陈振民的蠢蠢欲动,沈恩来倒是不愿意承认,陈振民只是因为钱谋而对她产生崇拜。毕竟他老早就想采取收费政策,却没有沈恩来这样的魄力。不过,也就消停了两三日,陈振民又发作了。
恰逢休学日,日上三竿,等到沈恩来睡醒,慢悠悠地踱步走到餐房。门口竖着的告示牌上却明晃晃增添了几个大字:赵飞燕免除入门费。
“陈—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