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这下完全成了瓮中之鳖。温文帝机关算尽费尽心思,却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坟。最信任的人,成了剖开自己心脏最锐利的一把刀!
“这几日大家都不许上街,在学院里好好待着。时局动荡,外头不太安全。”沈恩来对六班众人第一次严肃而又谨慎地用了班主的身份。当然,最主要的,还有南怀瑾。六班最能打的两个人守着门,谁能跑得出去。
同样的说辞,沈恩来去到唐柔处,专程同许溪再说了一遍。入冬,唐柔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冬天,对于病重的人来说,是个不得不跨过的坑。过了,迎来春天,又将在世上多挣得一年的光景,没过,那就坠入深渊,在这世上,从此消失。
唐柔的身子,大概率是撑不过去了。许溪之前出的一系列的事让她担惊受怕,但是却同时撑了下来。到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反而身子积蓄的力量瞬间流逝。许溪什么也没说,只是留在家中的时间多了些。
生老病死,求不得,躲不过。许溪是医家,见惯了生死。沈恩来却还是有些不忍,这终究是至亲之人,再是习以为常,人终究是人,不是神仙。许溪也许能看淡自己的生死,但是唐柔的生死,与她而言,始终难以逾越。
她给许溪留下了好几盒子南怀云和她一起做的糕点,心空了,胃总得是满的。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做的了。
没有意外,白伏城反了。三万精兵本该奔向洪崖领,然而,他们径直而来的方向,是京城。来不及,来不及,谁都救不了。
白伏城握有陛下的手令,一路入京,恍入无人之境。温行兴记着温行简临终的话,他没有反抗。鲁国这些时日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京城不能也不该再有血河了。
皇城五日告破,温文帝被迫退位。前太子遗孤,温行淼继位。鲁国这期的换代只用了五日。
白羡启一步一步踩实在宫殿外的阶梯上。而现在他是温行淼。他的身边空无一人,唯有隔得远的身后,一众大臣缓缓而随。
苦心经营,日日蛰伏。他这一路上该想到,不该忘记的有很多人。是那些人的尸体筑就了他通往那最高权力的道路。可偏在这一刻,他只愿只肯只想到了那个少年。他坐在轮椅上,温行淼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微笑。
他从生下来到成为帝王,一直在同命运抗争,他不信命。所有人都告诉他,那个位置本该属于他的父亲,所以他必须同这不公的命运抗争,然而,到这一刻,他却似乎明白,所有人都在同命运抗争的路上,悄无声息地接纳了命运。
“为帝王者皆是薄情。小殿下,您必须得把心硬起来才行呀!这一类路上,魑魅魍魉人心叵测,您不狠,就会被别人抽筋扒皮。”每个人都叫他无心,唯有阿宇告诉他,千古明君重在仁。
“阿宇,你总说宽厚仁爱……书本上所写的终究同你一样,过于理想了。于我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坐稳这位子,无论是否出于本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