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留笑容玩味地看着吴文华,问道:“有趣,仁慈!好,你是仁慈的,换是你,你应该如何做?”
吴文华想当然道:“我若是你,就带领杭州百姓,镇守唐山,在唐山县城,就把乱贼给赶出杭州!”
“而不是厚此薄彼地让百姓来杭州避难,让世家子弟去送死!”
钱留直接不想跟她说话了,这傻子不仅自己傻,还把黄巢的起义军当成了傻子。
不知躲在何处的曾小七,实在忍不住了直接跳出来,指着吴文华的鼻子骂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胸小都无脑。你知道什么是仁慈吗?知道什么是邪恶吗?你挨过饿吗?你体会过昔日好友,千方百计想吃你充饥的感受吗?”
“张口闭口就仁义道德,按照你的说法,杭州百姓,不都得死绝了?”
“你是仁慈,你的仁慈就是让杭州百里再无人烟。”
“死千人,活万人,到了你嘴中,就是肮脏了?是,杭州百姓,谁都不该死,就他钱留该死是不是?”
钱留摆了摆手,制止了曾小七,语气毫无情绪波动道:“出去吧!”
面对曾小七的指责,原本还一脸不服气的吴文华,在钱留出口三字后,已是涕不成声。
她像是逃一样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铜镜前,掩面而涕。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收场,明明很想他,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明明自己只是学着书本上的贤妻良母,把自己的男人往好的方面引导,可为什么却换来他的冷漠?
明日他就要出杭州了,今日原本应该是床头的闻言细语,惜别伤离,本就不该是这样的。
夜已深,细雨打着院中的荷花,屋檐雨点滴滴答答,像是谁在掉泪。
钱留吹灭了书房的灯火,沿着长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间,钱留已经站在戴秋蓉的房门外。
屋中传来戴秋蓉温柔地声音。
“将军,夜已深,进屋歇息吧!”
声音不但温柔,而且还有让人暖到心窝的暖意。
钱留浑身的疲惫仿佛已经被驱散,脸上洋溢起淡淡的笑容,后轻轻推门而入。
屋中灯灭,屋中再次明亮之时,已是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