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蚂蚁一样。
幸存的士兵已经不用指挥,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机械的抛射弓箭,扔滚木、擂石,一个人倒下,另一个补上。
没有胆怯,没有退缩,也没有热血沸腾,只是本能的杀戮着。
李念高坐在城门楼上,感觉自己像个狂风巨浪中的泥菩萨,自身难保,却被当成了希望。
我得做点什么,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干不了。
......
“铛!”
“铛!”
“铛!”
......
鸣金声响起,胡人退兵了,李念走下城门楼,有人哭泣,有人呻吟,有人哆嗦着手默默擦着刀......
原来他们也会害怕,李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支持着他们死战不退,为了那点军饷?还是害怕军法无情?还是保家卫国的信仰。
“为什么而战?”
看着被护士抬下去的尸体,李念喃喃自语。
“仇恨。”
“仇恨!”
李念回头看着白刀,有些迷茫,他以为是保家卫国。
“我们这些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祖祖辈辈都有人死在胡人手里,这仇得报。”
见李念出神,白刀没有打扰,横刀在手警惕看着四方,赵如雪上了箭塔,巡视着战场,李大军带人在李念身前搭起一道盾墙。
起风了。
李念怔怔地看着飘扬的旗帜,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仇得报。”
“可是想到了破敌之策?”
“嗯。”
“校尉,咋弄?”
“等风来。”
夜暮降临,一盏大号的孔明灯摇摇晃晃的升上了天空,跃过关墙,顺着南风飘向胡人营地。
“校尉,咱这是弄啥嘞?”
“破敌之策。”
“就这!”
“人傻就要多读书。”
李念望着已经飘到胡人营地上空的孔明灯,计算出时间,拍了拍李大军的肩膀,哼着小调下了城墙。
“生死一遭,乱世不过如荒草。待风呼啸,引星火燃烧掉......”
伤兵营里,灯火通明,王家布店里借来的绫罗绸缎,被护士团缝制成一个个大号孔明灯。
一桶桶火油被装进陶罐,封口,留下计算好长度的引线。
姜寻看着忙碌的姐妹眉头紧蹙,几经犹豫还是找到李念,问出了心中疑惑。
“校尉是想借南风,用这些特制的孔明灯把火油罐送到胡人营地,火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