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与母亲耳边说了几句话。
母亲让小男孩扶着她起身,虚弱地走入屋子,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找出了家里唯一剩下的半罐子茶叶。
她用之前熬中药的热水,小白碗盛了两杯。
先让男孩在屋子里跪着,妇人教训道:“我们是穷,可不能偷,不能抢,穷点没关系,你还读书,我们家还有奔头,要是做了贼,违了法,我们就没了尊严。”
“先跪着。”
方方很乖,当即就跪在大厅,沉默着不说话。
像一只羔羊。
妇人抱着两杯白瓷碗,摆在斑驳痕迹的黄桌上。
“谢谢恩人。”
妇人鞠了个躬。
楚天南看去,妇人脸色发白的虚弱。可是身材很健康,衣物朴素,屁股翘翘的,胸前起伏很大,双手在衣角,看过去有些老茧。
常年针线活才能有的一双手。
楚天南放眼看着桌上的两碗“茶水”,这可能她们整个家里,唯一的奢侈品了吧。他拿起白碗,喝了一大口,“嫂子,孩子他爸去哪儿了。”
“咋就留下你们娘俩。”
妇人这会儿才解释道,楚天南听了一番,算是明白了。
孩子他爸早些年也是村子里的,后来征兵,就跟着去了,没跟着富贵起来,命搭在了北边战场。
楚天南身体像是有一道电流触击一下,“那抚恤金没发下来吗?”
妇人开口,娓娓道来,发是发了,抚恤金发下来比别人少了两倍,当地的官说她男人是逃兵,没死在战场上,给他们抚恤金,都是开了恩了。
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
看着人家家里拿着男人发的钱,或者抚恤金,修房子,买新衣服。
妇人拿着钱给孩子交了学费,连夜的熬着做针线活,供着孩子上学,她没怨言,也不敢有怨言。
只知道把孩子供出去才是唯一的出路,其他的,她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
没成想一天夜里就昏了过去,幸好只是风寒。
楚天南心中一阵绞痛。
果然是这样……
北境有个屁的逃兵!
这么多年了,北境是有逃兵,可没一个不是死在战场的,哪怕逃,也是死在战场自家人手上,死在敌人冷箭上,死在背后被砍了几刀上的。
可抚恤金?
只要上了战场,都是一样,北境从四周乡邻征兵,为什么每每能有人愿意来参加,凭的是到处宣扬北境为了华国守国门,为了中原百姓安危存亡。
随便派人打听打听,北境老百姓没人信这一套,也没人吃这一套。
北境不亏待百姓,更不会亏待生命。
死了,就是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