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参加战争的人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拿起武器,反对战争的也不懂自己在反对什么。”
“倒是有一些脱北者说,这些朝鲜士兵,只是被那位委员长豢养的家畜而已。”米拉小声说道。
“这也算是一种说法……基利安女士,在你看来,他们说得对吗?”
“他们称呼自己的同胞为家畜,把自己放在和他们鄙视的那位委员长等同的地位上,还有什么理由说自己主张反对委员长和委员长代表的一切呢?”米拉不屑地评论道。麦克尼尔看得出她想要做出一个鄙夷的表情,但或许是这个型号的义体在面部控制上存在缺陷,使得她每一次都只能摆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假笑。
麦克尼尔伸出手抚摸着自己被子弹击中的两处伤口,通过及时屏蔽痛觉感知,这些没有影响性能的伤口暂时还没有威胁到他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他想象着自己即便是四肢折断也要奋力作战的姿态,心中产生了由内而外的恐惧。宁可自己送命也要在最后一刻为敌人送上致命一击的士兵已经足够恐怖了,而他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保持着非人的外形去参加战斗的对手。他见过那些为了更高的战斗效率而完全抛弃人形的士兵,那些人除了曾经身为人以外,浑身上下没有哪一点像人。
“时间到了,我们去下一个区域。”
“我还没休息够呢。”伯顿呼出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打开或强行破拆分隔两个不同区域的防火门,“……这后面有敌人吗?”
“十点钟方向的柱子旁有两名士兵。”米拉给出了提示。
“你开门,我来解决他们。”麦克尼尔端起步枪,尝试着向对应方向瞄准,“万一我失手了,我们就得暂时撤退。”
朝军无法预料到他们会陷入这样的困境。麦克尼尔逃避守军的追击时,他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这栋大楼内侧那些狭窄的窗户,并想出了一个对朝军而言极其致命的作战计划。按照麦克尼尔的安排,米拉尝试入侵了大楼内部设施的控制系统,触发了防火警报以便将大楼每层的不同区域隔开,而后又切断了电源。虽然朝军在二十分钟之内就启动了备用电源,那时第一批韩军已经打了进来,一片混乱中的朝军无暇逐一放出被困的士兵,只能任由那些士兵留在原地被入侵者消灭。
“那,我要开门啦!”伯顿做了个深呼吸,“3,2,1——”
防火门本身从未被设计用于抵抗数百千克的重物从正面撞击,伯顿轻而易举地把分隔两个区域的防护门撞得四分五裂,紧随其后的麦克尼尔上前迈出两步,以滑行的姿势贴着相对较为光滑的地板进入了门后,抬起步枪对着那两名只顾着瞄准伯顿射击的士兵开了几枪。其中一人头部中弹,当即倒地不起;麦克尼尔调转枪口瞄准另一名士兵时,那名反应灵活的士兵也恰巧将步枪对准了他,但动作稍微比麦克尼尔慢了一些,结果也被麦克尼尔开枪击中胸膛。伯顿冲到对方眼前,一枪结果了敌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