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对不对?”任在永捂着胸口,发现自己的引路人成为自己需要打倒的目标可谓是世上最大的闹剧,“默默地看着不同派系的成员互相利用、互相排挤,从中略微制造一些可以引发冲突的机会……在关键时刻,不去阻止本来应该能阻止的悲剧。”
“不把这一切全都掀翻,我们没有未来,我们的下一代人、再下一代人,也没有未来。”安忠焕将军的脸色为之一变,他往自己的杯子里又倒了半杯酒,将酒杯举到眼前,“在永啊,咱们是幸运的,因为咱们逃过了前后持续将近20年的世界大战;咱们又是不幸的,本来是一家人的同胞被分隔在两地,而我们又在这虚假的和平中陷入了停滞。你知道大东合众国怎么看待我们吗?他们说,我们韩国,是个所有人都被那些商人当成工具来耍弄的国家。也有人说,我们每隔几年会选举一个小丑,然后把他们踢下来,再换新的小丑。”
“您有更好的办法。”任在永试图劝说他回心转意。
“我曾经相信过,可他们让我非常失望。”安忠焕中将毫不在意地把冰凉的酒水灌进喉咙里,“……我的儿子去调查军队内部的受贿问题,然后他就突然自杀了。在永,这地方已经没救了,再幻想着能用常规手段解决问题,我们就会变成被人蓄养的牲口。南方,北方,都一样。我仍然庆幸自己足够幸运以至于不必终日为生活奔波,但想要让更多的人活得有尊严,光靠我一个人,哪怕散尽家财去资助他们,也没有用。”
任在永抬起头,望着挂在墙壁上的油画,陷入了沉思。安忠焕将军平日喜欢画历史人物的头像,他所选择的人物大多是失败的悲剧人物,若是算上他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创作的画像,那么不明不白地自杀的那位青年军官也算得上是失败者之一。
“您其实是金代行的支持者……我以为您直到最近才和金代行相识。”回忆起了麦克尼尔的情报后,任在永恍然大悟,“但是,一个仅凭工作关系而认识金代行的人,不可能知道金代行因为口腔问题而不能喝凉水。”
“他算是和我同一年参军的。”安忠焕将军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当时都在空输部队服役。你不用怀疑他,我说过,我的工作是让这些互相厮杀的疯狗能咬在一起,不是直接插手。哪怕让他知道我的行动,都会对我们双方同时形成巨大威胁……不光是他不清楚,梁议员也不清楚。我有愧于他们,梁议员这条命算在我头上也没什么。”
“您应该去效仿您选择的这些精神楷模。”
“任中领。”
年老的将军换上了一套官话,让任在永为之一震。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失败了吗?是因为无能?还是说,他们没有像你这样的热忱和对合理规则的敬畏?都不是,他们会输掉自己的一切、理想和名声全部被人踩在泥浆里成为历史的污点,全是因为他们没有保持必要的残忍。”安忠焕中将失望地摇了摇头,把红酒酒瓶的塞子按了回去,“我从他们的故事中得到的唯一教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