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了shi的耳朵。
拍门的声音渐渐变成了拍玻璃,房东绕到了窗户边上,在阳光下隔着玻璃和窗帘,弯腰凑近,使劲往缝隙里瞧。
“砰砰砰”!!!
“砰砰砰”!!!
“这是我最后的警告了!如果你这个礼拜再交不出房租,我会让你和你那不知道老子是谁的儿子滚出我的房子!听见没有!”
“砰砰砰”!!!
捶窗声和威胁声仍在继续,夏初掉着眼泪,用汤匙舀起米粥,一口一口地喂着shi。怀里的小家伙盯着她甜甜笑了起来,顽皮地挥动了几下肉肉的小胳膊。
再坚持不了几天了。
没日没夜地照看一个孩子需要好几个大人轮流盯着,可夏初只有自己一个人。
几个月以来,没有足够的休息,总是不停歇的忙碌,时刻紧绷的神经,无法停止担忧的压力……种种因素的压迫之下,夏初终于油尽灯枯地累倒了。
窗外的夜大雨滂沱,她发着滚烫的高烧昏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黑谧的天空划过几道发光的闪电,隐隐发出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客厅的电话充满担心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靠在墙边的toto“汪汪”叫了几声,只有几个月大的shi不明所以地在她面前爬来爬去,睁着晶亮的眼睛,发出婴儿懵懂的咿呀声。
医院。
richard坐在病床边守了她整整一天,她疲惫到枯竭的身体才渐渐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拧住的眉头和冰冷的神色。她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输液,坐起身来的时候,手背上的针头扎得她很痛。嘴唇没有丝毫血色,她转头找了一圈,看见shi就躺在自己身边,睡得很酣甜,突地松了口气,安下心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才无力地轻问。
“你的房东要把你赶出去?”他盯着她,声音冷冷。
夏初怔了一瞬,没有回话。
“你没有钱了?”
她倔强地看着别处,红了眼眶,依旧不答。
“一分钱也没有了?”
“……”
“shi喝的不是奶粉,是米汤?”
“……”
“说话!”richard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他也红了眼,瞪着她,吼道:“没有钱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吃饭可以,孩子不吃也可以吗!”
夏初浑身受惊地轻颤了一下。
她坐在病床上,整个人苍白地像一张薄纸。纯真的双眸望着他,黛眉深蹙,终于涌出了朦胧汹涌的泪光,悲戚的眼神里灌满了八分的强忍,九分的脆弱,和十分的无助。
那是richard这辈子见过的夏初最令人心疼的绝望眼神。
看着她怯生生的目光,虚弱的身体,还有奔溃隐忍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