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就带着这么些个不靠谱的弟弟呢,还抢亲,他怕是连媳妇儿都找不到。
有这样的儿子,真是辛苦梁王妃了。
不知道在场的人听到他们说话没有,李粟都后悔叫他们跟着了。
皇家威仪是一点没有,这就算了,还净说傻话。
李粟很快将这几个弟弟抛到脑后,周宓过来了。
李粟心中的不安和迫切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欣喜和平静。
他的周宓,他的三娘。
他们的名字会一起写在李氏族谱上,生同衾死同穴,从此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会有前世那样的别离和遗憾。
周宓手里的扇子悄悄往下挪,露出一双眼睛来,正好和李粟四目相对,她笑得眉眼弯弯,显然看见自己的丈夫很是高兴,惹得李粟也露出笑容来。
宋嬷嬷咳嗽了一声提醒道:“三姑娘把脸遮住。”
周宓只好将脸遮起来,慢腾腾地走到了李粟身边。
侍女拿着红绸过来,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李粟一只手拿着红绸,另一只手悄悄在下面握住了周宓的手。
广袖宽大,没人看得出来。
两人的手都是汗津津、黏糊糊的,紧紧贴在一起。
李粟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三娘今日真美。”
周宓回答:“殿下也好看。”
李粟又笑起来,周宓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
宋嬷嬷又咳嗽起来,周宓这才没有扭头去看。
两人走到长辈面前,周二太太坐在哪儿抹眼泪,正如周老夫人今日说的,她不像嫁女儿,像是要送女儿去杀头。
别家当娘的,在女儿出嫁这一日大多是喜极而泣,但二太太哭得实在惨,完全看不出“喜”在哪里。
周峋清清嗓子,道:“殿下,我家这个姑娘,年纪最小,最受家里人疼爱,或许骄纵了些,还请殿下费心照顾,若是真有什么,只管和我们当爹娘的说,不要为难她、苛责她,不然我们当父母的,实在心疼。”
这话说得实在直白,二太太像是送女儿去杀头,周峋像是送女儿进狼窝,送出门对着狼大喊,你不要欺负我女儿!
周峋说罢,就想回头和自家太太抱头痛哭。
挨着嫁了两个女儿,周峋实在是难受得很。
李粟拱手说“是”,道:“夫妻本就是相互扶持,三娘虽年少,却有幸得岳父岳母悉心教导养育,必定兰心蕙质,贤良淑德,何来为难苛责。”
李粟也觉得周家人有趣。
五月里嫁周宣的时候,周大人也是坐在这里,冷着一张脸,言辞虽然不算太客气,但足够内敛。
今日实在直白,李粟心说他觉得自己还算可靠,周大人怎么就这么不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