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听说李粟又流鼻血,回道:“夜里熬汤的时候是放过参片和一些药材。”
周宓心想,李粟挺虚的啊,怎么连参汤都喝不得?
别是太医医术不太行吧。
上回李粟胸口疼,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
周宓都听说过,宫里的太医,最要紧的不是医术,是奉命行事。
老太医实在是冤屈啊。
太子妃盯着周宓,周宓道:“药材都在,母亲不信,尽可以去查看。”
太子妃早就叫人看过了,自然知道有什么药材。
侍女进来通禀,说李粟来了。
李粟要来,自然没人拦着。
他一进来就看见周宓跪在地上。
李粟这叫一个心疼啊,周宓哪里是跪在地上,是跪在他的心上。
他道:“母亲。”
太子妃颔首,李粟便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扶了周宓一把。
周宓顺势起来,跪了太久,她膝盖有点疼。
太子妃也不阻拦,问儿子道:“可还好,哪里不舒服?”
李粟道:“本就不妨事,母亲也不必小题大做。”
太子妃一听这话,不大高兴,她辛辛苦苦操心他的身体,怎么能叫小题大做。
周宓道:“事关殿下,母亲谨慎些是应该的。”
这还算句正经话。
“母亲可查问清楚了?”李粟问道。
太子妃道:“越查问越糊涂,也瞧不出来谁藏了祸心。”
李粟道:“母亲,我倒是觉得,没谁藏着祸心,不过是误会罢了,儿子并无大碍,若非要追究出一个人来,反倒要惹出闲话。”
李粟觉得责任都在自己。
他最近火气大,确实是和周宓有些关系,但关系不在深夜的夜宵上。
连累了他的三娘,真是叫李粟心生愧疚。
这事儿他得好生处置。
太子妃明白儿子的意思,李粟确实不要紧,就是吃得太补了。
非要找人担着这个责任,反而显得李粟好像真的身体不好似的。
太子妃本就是想借着此事拿捏周宓一回,此时也歇了心思,道:“那些温补之物,也不必再用。”
周宓颔首说“是”,心想看病可真是天底下头等麻烦的事情,最怕遇见庸医误诊了。
她心里头越发为李粟的身体忧心。
太子妃随口问了一句:“从前大郎不曾吃过什么补的,你怎么想起来给他用药材呢?”
李粟这个年纪,吃点温补的,吃得流鼻血,确实不是大事。
周宓道:“我觉得殿下身体不大好。”
太子妃本来端起了茶杯,但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