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不必喝了。”周宓道。
侍女将汤放在了李麦的桌子上,李麦顶着大哥不悦的目光,脸上露出得意又欠揍的笑容来,说道:“谢谢大嫂,叫我二郎就好,不要叫什么世子,都是一家人。”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一天能够从他这大堂兄手里抢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李麦觉得这事儿值得写进国史里。
得了,上回李粟说要揍宋芾,今儿又多了一个该挨揍的。
李粟笑了看了弟弟一眼,收回目光,重新坐好。
李麦被这一眼看得发慌,但为这碗汤,也是值得的。
太子妃刚和胡皇后说完话,还没坐下,一旁陈贵妃的眼泪便决堤似的落下来。
胡皇后一看她哭就脑袋疼。
年轻的时候,美人垂泪是美景,胡皇后还有心欣赏,然而陈贵妃到了这个年纪,早已经人老珠黄,看她落泪,只觉得乏味无趣,令人生厌。
胡皇后看了皇帝一眼,道:“人家跟你要儿子呢,快去瞧瞧。”
皇帝正看美人起舞看得高兴,回头一看陈贵妃哭,他也头疼:“大过年的,怎么又哭。”
陈贵妃道:“回陛下,妾身只是想起,辽东苦寒之地,咱们的四郎还在那里苦苦守着,实在心中难安。”
陈贵妃这一年都在想儿子了,虽说有长孙能够经常见面,但年节上,辽王世子也回辽州去了,陈贵妃只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再可怜不过。
皇帝也不是头一回听她这样哭诉,但这一回心情格外不好。
他才将辽州刺史召回京,对辽州一带的情况十分了解,说辽王守着什么苦寒之地,根本就是胡说。
别说辽州也算物产丰饶,就是到了崖州那样的地方,当朝王爷能吃苦吗!
胡皇后道:“陈贵妃没事多看看书吧,你亲儿子在什么样的好地方,你都不知道吗。”
辽州虽在边界,但多年没有战事,那边就是有些冷罢了。
太子妃立刻给婆母帮腔,道:“贵妃您喜欢的珍珠米,就是辽州上贡的。”
陈贵妃只觉得万分尴尬,她当然知道儿子过的不苦,但辽州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又没见过,只是习惯性的哭诉一番而已。
陈贵妃低头道:“是妾身孤陋寡闻了。”
“是啊,你年轻时候劝我多看书,如今该我劝你了。”胡皇后嘲讽道。
陈贵妃总爱笑话胡皇后大字都认不全,诗词音律全都不懂,给胡皇后送礼的时候,还送过诗词集。
胡皇后可不是心胸宽广的人,从前看在陈贵妃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的份上,她可以谅解,但她如今美貌不再,胡皇后就要好好挤兑她一番了。
太子妃也知道胡皇后的性子,笑道:“母后,儿媳回去给贵妃娘娘准备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