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才多大,她爹就操心起来送终的事情了。
周峋满意地笑起来,接着逗孩子。
他心里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发生在他们周家。
他家三娘得好好活着。
孩子才满月,整个被包裹在襁褓里,只露出个头来。
“二郎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郎都两个月了,整日里睡了吃,吃了睡,醒来的时候也不多,二郎整天都醒着,跟个大人似的,不肯好好睡觉。”周峋担忧起来。
他也养过三个女儿,孩子们小时候肯定是睡觉的时候多些,一个才满月的孩子不肯好好睡觉。
周宓道:“大约是精神格外好,我娘说都问过郎中了,说是没事。”
周峋自然知道,但该担心还是担心,试着想哄孩子睡觉,结果二郎的眼睛越瞪越大,一点困意都没有,惹得周宓在旁边笑起来。
周峋道:“笑什么。”
周宓抿着嘴不说话,由他瞪着,一点都不害怕。
今日确实是来的年轻人更多些,但也不是像周峋说的,都是冲着李粟来的。
有些人家,长辈们自己不好意思过来,便打发晚辈过来周家,礼也悄悄备得厚些,不说交好,起码不会交恶。
眼看着周家是要起来了,且东宫那位都说了,他只要嫡子。
不出意外,周氏只要能够顺利生下长子,将孩子养大,日后这皇城,周家就能横着走了。
周宣人依旧消瘦着,懒洋洋地坐在周宁旁边休息。
周宁道:“你这是像谁,我和娘生孩子,也不像你这样。”
二太太也心疼女儿:“是啊,一点办法都没有。”
孩子都四个多月快五个月,已经显怀了,周宣都还依旧消瘦,想来平日没少被这孩子折腾。
周宣道:“这我哪儿知道,我婆母说她那会儿也不这样,我看这孩子是看我日子过得太好,给我添点儿烦心事情。”
她在周家受爹娘疼爱,到了沈家也没受过委屈,这十几年来遭过的最大的罪,就是从怀着这个孩子开始的。
吴家老太太今日难得出门来看外孙女和曾外孙,道:“像我,我那会儿就这样。”
周宣坐起来,道:“真难得,都说我长得像您,没想到这个也是随您,等我生了孩子,您可不能亏待我,给我准备个厚厚的红封,这才显得咱们祖孙缘分深厚。”
吴老太太被她逗笑。
“我看,你是掉进钱眼里了,你这丫头,”吴老太太笑个不停,“给你准备个大的,以后她们的,都没有你多。”
周宣起身,挤到老太太身边坐下,靠在她肩膀上:“谢谢外祖母,日后叫我姑娘代我孝敬您。”
吴老太太将她搂在怀里,连声说好。
周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