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叹气。
“这样的出身,实在跟常家相去甚远,如何能够教得好殿下的嫡子?”
“这可真是愁人,殿下一心国事,人也年轻这样的家务事,只怕一时不能顾及啊。”
“这可不是家务事,殿下的子嗣,那也是国事,咱们身为臣子,还是过来人,就要思殿下所不及之事,我已经想好了,请陛下下旨,给殿下赐两位出身书香门第的清贵淑女,诸位,可有意与我一同上书?”
提议的人官居礼部侍郎,出身历代都是高门的地方大族,姓程,祖上是前朝有名的大儒,立了祠堂供学子们祭拜的。
现任尚书任期将至,今日没有过来迎接辽王,这位是很有可能成为继任。
旁边人听了,立刻上来捧着他,说与他一起上书。
倒是几个年轻人不屑一顾,没有凑上去说什么。
年轻人一个个都在心里暗想:他们日后决不能成为这等官员!
有等了快一个时辰,日头已经升得很高。
李粟已经十分不耐烦,但依旧看不出来,他在心中算着时辰,已经准备回宫了。
在他准备离开之前,辽王的车队总算出现了。
李粟骑在马上,没有下来。
辽王也坐在马车里,王府长史上前,表面十分恭敬说道:“皇长孙殿下,我们辽王一直病着,不好出马车,由臣在这里向您见礼。”
这做派,就差将“无礼”两个字挂在脸上了。
宋芾已经想撸袖子上去打人了,道:“殿下,您别拦着我,我一会就带人上去给他打一顿。”
李粟没回答宋芾,拽着缰绳,往辽王的马车前走过去。
等距离近得让辽王的侍卫们都警惕起来,李粟不紧不慢道:“辽王叔孝感天地,得知陛下生病,为父忧心,以至卧床不起,比陛下病得更重,想来是要替陛下先试一趟黄泉路,日后也好亲自护送,侄儿感佩非常,希望辽王叔早日得偿所愿。”
当日从祖母那里听到这话,李粟就觉得格外好听,一直没忘,今日就用上了。
城门口寂静得只有微风吹过的轻微声响,人马俱静。
王府长史先是没听懂,明白之后脸都青了。
马车里辽王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至于李粟身后年纪大的臣子们,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
这就是他们猛夸沉稳的皇长孙殿下说出来的话吗!
这叫什么得偿所愿,这是骂辽王赶紧去死吧。
宋芾等年轻人则是暗自叫好,等了辽王这么久,要是能这会儿就给他送终,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宋芾这时朝身边的人使眼色,随后众人齐声道:“辽王孝感天地,我等敬服,望辽王殿下早日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