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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粟回来,看见床上铺着一床被子,周宓躺在正中间,没有他的位置了。
李粟皱眉:“三娘?”
这是什么意思?
周宓道:“我看你最近睡得不安稳,叫太医准备了安神香,你去偏殿歇几日。”
李粟最近几日确实时常惊醒,还心悸,但他以为自己动静不大,打扰不到周宓,没想到还是打扰她了。
如此,他确实该去偏殿休息。
三娘有身孕,若是休息不好,那可不行。
李粟在床边坐下,道:“我看三娘睡着了再过去。”
周宓不同意:“你累了一整日,不必守着我,去休息吧。”
李粟自然不肯:“不打扰你。”
周宓劝不动他,只好道:“那我赶紧睡下了,睡着了你就过去,我叫人点了安神香,你不要叫我担心了。”
李粟应下,帮周宓将被子盖上。
周宓又道:“我在你身边,这么多人护着我,没人能够害了我和孩子的。”
李粟没有说话。
周宓又道:“难道你觉得你不能保护我们母子?”
这话让李粟觉得心痛。
周宓这样信任他,前世他却辜负了这样的信任,叫他们母子俱亡。
如今外头又有人说起什么开枝散叶的鬼话来,李粟便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有人要害他们,要把他们从自己身边夺走。
他很清楚自己这样不对,他不是前世那个对险恶一无所知的少年人,他已经做了许多安排,绝不会叫他们母子遇到危险。
可李粟仍旧难以自控,梦里,总是他们母子远去的背影,徒留自己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感觉,实在令李粟惊恐。
周宓看着李粟的神情,坚决道:“你能保护我们。”
看着她眼中的信任,李粟艰难地点头:“是,是。”
他俯身,他得保护他的妻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让三娘为自己担忧了。
周宓也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夫君,你不要害怕。”周宓安慰道。
周宓想说他这事跟上回一样,是心病。
但一想上回李粟得知自己得的是妇人的病症,很是郁闷,便不说了。
李粟:“……好。”
叫怀孕的妻子搂着自己安慰,李粟觉得他在周宓面前,是里子面子全都丢了。
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将周宓搂得更紧些,小声道:“三娘再哄我两句。”
周宓能怎么办,那当然是继续哄了。
周宓一串一串安慰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