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定的吗,皇帝还能再熬一个多月吗。
周宓自是听到了这番争论,她是没想到,这选择竟然落到自己头上了。
她下个月才生,万一皇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可别怪罪她这孩子身上来,担不起。
胡皇后知道她担心这个,安慰道:“放心,能不能见到,那是皇帝自己的命数,跟你这孩子都没有关系,日后谁敢多嘴,自有我来堵住那些人的嘴。”
都说隔代亲,多年前他们有了李粟这个长孙的时候,两人就不知多高兴,如今有了曾孙,那自然是十分看重的。
周宓道:“让祖母为我担心了。”
周宓自己是不怕的,但她将为人母,总是忍不住事事要为自己的孩子担心。
胡皇后喝了口茶:“太子也是糊涂。”
干嘛将这话当众说了出来,自己心里清楚不就好了。
周宓:“想来父亲为祖父担忧,一时没有考虑许多。”
胡皇后哼了一声:“算了吧,他就根本想不到。”
谁的儿子谁清楚,胡皇后又道:“你肚子里这个,不管是个小郎君,还是个小姑娘,像我、像你母亲,像大郎,这都好,就是不要随了他祖父,没心眼。”
周宓还是头一回见当娘的这么嫌弃亲生儿子。
她只能说道:“孙媳会好好教导他的。”
胡皇后又喝了口茶,叹气。
教有什么用,有些人生下来就是那么个性子,扳不过来的。
胡皇后是个不信佛不念经的人,如今都想去庙里上几柱香,求求菩萨保佑了。
就这么熬了几日,皇帝依旧没动静。
不过这回胡皇后也不催了,由着太子和朝臣去定此事。
周宓道:“若日后我有这么一日,也不知道是躺着好,还是痛快去了好。”
谁不想好好活着,反正周宓是想的。
李粟道:“三娘不会有那一日,倒是我,要去的痛快些,不叫三娘为难。”
周宓听了,道:“罢了罢了,不提此事,咱们俩年纪轻轻的,提这些事情做什么,日后都不提这样的话了。”
“好,不提。”李粟应道。
他活得长久不长久都不要紧,最要紧的还是周宓,她说不提,李粟便不会再说。
皇帝迟迟不醒,太子监国,朝中并不太平。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闲话,说宫里的人拦着,不肯给皇帝诊治,要生生将皇帝熬死。
这话自然是针对太子说的。
传出去不久,辽王就带着药入宫,说他手里的药能够救皇帝的性命。
这药来历不明,太医也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药,自然是不敢贸然用在皇帝身上。
但辽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