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空,露出笑容,干净剔透,是她不曾有的模样。她想,那定是个热爱生命的人。
他曾经过她的病房前,听见她的嘶吼和咆哮,也曾在深夜听见她哭泣,他想,她是个脆弱得让人心疼的姑娘。
他们本无交集。
他是做梦了吧。
竟然会梦到姑娘。
她四年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后,他们在公寓等了许久才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可即便如此,每年他们四人都会回到公寓聚上一次。
雨花
妞妞几后出院,一脸不舍,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舒朗给她擦脸,蹲在地上安慰她,姑娘眼泪鼻涕蹭上了他的胸口,最后还涂了他一脸口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再见,漂亮哥哥!”
妞妞把手里的糖都给了他,临走前还跑回来给了玊袅一颗糖,然后嗲嗲地冲着玊袅告别。
“拜拜,漂亮坏姐姐!”
漂亮坏姐姐?嗤,玊袅撇嘴,握紧那颗糖,可有可无地跟着她挥手。
吵闹的姑娘终于离开,玊袅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刚要翻身却听见他问她,我能常来你这吗?
她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依旧无神,她对上那双眼,拒绝的话却停在了口郑
她的病房没有再进过其他病人,她一如既往地看向窗外,他坐在一旁或是翻看盲文,或是听着耳机,那是妞妞走之前又录了音,里面有她贫乏的外界描述。
她不曾问过他的名字,他也不曾,他们互不打扰,却默契和谐。
“下雨了?”他问。
“嗯,”她不回头,远处夹缝的花被雨打弯,单薄的花瓣只剩下寥寥几片,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她无趣地撇过头,然后看到他的侧脸。
他已经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然后伸出了手,雨滴落在他的手上,溅起聊水花。
她看见他的唇角弯了弯,又是那样干净明媚的笑容。
“为什么笑?”她问。
“为什么吗?”他回头“看”她,眉眼又是一弯,“很美好呢。”
“很乏味。”
“我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便觉得美好。”不知为何,玊袅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几分失落。
“想听吗?”未来得及思考,话便出了口。
“谢谢。”他弯眸,唇角笑意浅浅,她才发现他原来是有梨涡的。
“有没有人过你然黑?”她开口。不待他回答,她便讲起了外面的雨。
“雨很大,带伞的没带伞的都淋成了落汤鸡,还有棵夹缝里的花被打折了。”
“你是第一个。”
“什么?”她不明所以,然后恍然他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