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他们,而不是让小丫头在去回忆一遍痛苦。
可,他看着眉眼舒展已是少女模样的小丫头,终是没有开口打断。
她会长大的。
这是无法规避的事实。
他们无法永远护她左右,这一次便是最好的警告,隔着时间和空间,无能为力着。
与稀席崎他们的焦虑不同,姜幼胭的语气平缓,态度平和,并没有初次告诉他们时那般彷徨和无助。
“姜府被连夜查抄,爹爹蒙冤入狱,哥哥外出求医下落不明,我被送入教坊司,登台那日,我穿了过来。”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没有半分哽咽。
只是,姜沐笙却仿佛看到了她心中汹涌的泪,字字泣血。
她是贵女,京中第一贵女。
姜父尊为太师,桃李天下,宫中亦有半数文官曾得其教诲,虽是新士,却为世家寒门所推崇。
皇室式微,又显有出众之人,世家和寒门相互制衡。
即便是皇亲贵族亦不及姜幼胭尊贵。
姜幼胭从不需要去应和交际。
一个人平日里有多瞩目,她的跌落便有多瞩目,而这种落差感更足以将人击垮。
姜沐笙想着,自己能见到小丫头俨然是莫大幸运,幸好她没有以死明志。
姜沐笙喃喃着,“小丫头。”
语气太多怔忡疼惜。
姜幼胭抿唇,睁大了眼睛与姜沐笙对视着,目光执拗而坚定。
“爹爹是冤枉的。”
那双明媚的杏眼布满了水汽,倔强地强忍着不肯示弱。
席崎三人的心揪了起来,但他们都没有动作,只用担忧的目光看着。
能安慰到她的不是他们。
“嗯。小丫头的爹爹一定是冤枉的。”姜沐笙伸手将小丫头拥在怀里,“会查清的,一切都会清白的。”
“小丫头的爹爹会回家的,还有哥哥,姜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会回来的。”姜沐笙抚着她的背脊,一如记忆中轻声安哄着,“一切会和往常一样的。”
是安心的味道,即便不是哥哥与哥哥却有着同样的气息。
“嗯嗯!一定会的。”姜幼胭抵在姜沐笙胸口,重重地点着头,一直忍着的泪这才落了下来。
胸口被一点一点泅湿,并不灼热的温度,将姜沐笙的心都泥泞一片。
他垂眸看着小丫头,她不过才14岁。
他拥有的记忆还是许久前的,对安国近些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但记忆里光风霁月休休有容的儒雅男子是不会做出忤逆的事来。
姜沐笙安抚着姜幼胭的情绪,但眼底却有一片阴翳久久不散。
除了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