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大宫女扶着太后的玉手,垂眸道。
“呵,要真是柔弱可欺可不能活着从教坊司出来,”太后嘲讽一笑,偏瘦的脸上愈发刻薄,“到底是脸皮厚的。”
“娘娘说得极是。”大宫女附和。
从教坊司出来的谁知道还干不干净,要真是清清白白的贵女当一头撞死以证清白才是。
太后勾着唇,描绘鲜艳的红唇如血,她对姜府的人都抱着极大恶意,尤其是姜问之的子女,“把小允子唤过来,昨日那列女传还没念完呢。”
“喏。”大宫女躬身,侧身吩咐侍女。
另一边,在顾嬷嬷的带领下,姜幼胭又来到了先前一眼略过的御花园。
不愧是集天下之贵重的地方,无一处不精细,即便只是落脚的地面也是由玉石铺就而成。
姜幼胭记得爹爹先前提到过宫中盛行奢靡之风,如此可见一斑。
“姜姑娘,前几日从济州贡了几尾白点凤尾鱼,可要去瞧瞧。”
“劳嬷嬷带路了。”姜幼胭抿唇笑了笑,依旧是含羞带怯的模样。
顾嬷嬷用那双皱纹纵横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一闪而过的轻蔑。
早闻姜大姑娘娴雅,礼仪得体,深得姜太师宠爱。
如今看虽然貌美却是一团孩子气,礼仪虽挑不出错处却也无大家之风倒有些小家子气。
应是旁人夸大了,这般的没前没后的小丫头片子哪里能得摄政王的欢心,无非是看在姜太师的面子上。
也就一张脸能看了,顾嬷嬷冷笑。
姜太师也是拎不清的。
顾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太后待字闺中时她便侍女左右,深知太后心结。
太后及笄时,京中盛行榜下捉婿,林尚书派去的家丁捉了彼时拔得状元头名的姜问之,扬声问道对方是否娶亲。
这无非是心知肚明的事,青云之路就在这一句话中。
然而这人却拎不清得很,当下便拒了,说心中只有功名无心成家。
林尚书还要再劝,这人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当时太后恰躲在屏风后观望。
姜问之如今依旧清隽的模样当年更是风流倜傥可以掷果盈车的青年才俊。
小姐春心萌动亦理所当然。
然而等小姐放下矜持娇娇怯怯地说自己不在意对方白身,愿意为其守后宅,却依旧被拒。
好说歹说终是不愿,只对方不曾娶亲,小姐便也僵持着,盼望着有朝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此三年,突然的,这口口声声无心成家的人便迎了一位女子入府,不到三月,小儿啼哭。
何其荒谬。
小姐只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而即便这般仍放下脸面去求了他可愿平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