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城市都充满了复杂的肌理,就像一个内部结构复杂的巨大毛绒怪物。在她内部,城市的管理部门和各方力量搭建骨骼,驱动无数的人穿上职业的外衣在他们的运转和带动之下形成种种千差万别的组织开展生产经营活动驱动经济繁荣。
从严格意义上说,没人能左右一座城市的历史,但每座城市都会出现那么一些对她的走向起到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的人。至于怎么走,如何兼顾个人与历史的需要实现某种程度的平衡,这个问题困扰了无数人,引发了千差万别的后果。这也是范长虹最近主要在思考的问题。
自从掌握运河城之后,为了便于管理,范长虹把叛军全部安置到码头上的五艘三万吨级货轮里。这些货轮是他岳父陈近南分给大舅子的航运公司的产业。
瘟疫爆发之后,岳父陈近南留下的产业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一些竞争对手趁乱起事,他们联合在此前运河城政府的整治中遭受重创的帮派余孽,煽动流民和帮派徒众闯进市政府办公大楼,杀死了他的父亲范跃虎和其他核心部门的领导,夺取了运河城的控制权。
那时范长虹已经带着妻儿定居空天城。他在公益机构工作,妻子则把父亲分给她的产业运营总部迁到空天城,各忙事业。
获取运河城的控制权之后,竞争对手们扶持了一名傀儡市长秦见喜,用他的名义操纵运河城官场。随后,他们把目标瞄准了陈近南留在运河城几个孩子的产业,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用种种手段巧取豪夺逼死了陈近南的大儿子,威逼利诱二儿子以极低的代价卖掉产业带着家人远走他乡。大女儿与丈夫奋起反抗,召集血龙堂旧部与对手们进行了全面的对抗,在一次帮派火拼中意外身亡,只留下一个五岁的儿子被一位忠诚的佣人偷偷藏了起来。
两个星期后,范长虹夫妻才收到噩耗,立即悄悄返回运河城收拾残局。但那时,局势已经不可逆转。他们召集血龙堂旧部,请他们帮忙找回死去的家人们的尸体安葬在一起,找到他们的孩子送回空天城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抚养。
经过痛苦的思索和商量,夫妻俩决定留在运河城,为家人们复仇。那之后,他们就改变容貌,隐姓埋名开始了漫长的蛰伏。
范家和陈家在运河城根基深厚,尤其陈近南在时笼络了极其深厚的人脉,其中就包括叛军前任首领张二飞。
张二飞曾是陈近南早期创业阶段的一名普通职工,主要负责在运河上跑运输。有一次他押运一批货物返回运河城,船上突发火灾。张二飞恪尽职守,为了保护货物浑身烧伤。虽然最终货物大部分被烧毁,但陈近南不仅没有惩罚张二飞,还出人意料地善待他。他出巨资给他治病,并给了他家人一大笔足以供他们一家生活几十年的抚恤金。因为大面积烧伤,张二飞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做了全面整容。伤愈后他就带着家人回到平原城老家,用陈近南给的钱开了一间仓储公司。
听说了陈家遭受重创之后,张二飞立即返回运河城,通过种种途径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