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黛尔·格斯特小姐,披着一身轻纱,红着眼睛告别她的父母兄姐,在满城居民的不舍下,一步步缓缓踏上我们龙霄城使团的迎婚马车。”
“去向寒冷的北方。”
蒙蒂望着天空,右手轻轻地颤抖起来:
“我记得扶阿黛尔上车时,她微红的脸上,那副纯真的笑容,那声腼腆的谢谢。”
亡号鸦出神地开口,脸上尽是迷惘:
“我记得她手腕上那个漂亮的蝴蝶结,记得她裙子上花纹的样式,记得她在车厢里轻盈地抚琴抒喉,那歌声仿佛有种力量,让习惯了兵戈杀伐的北地人都屏息聆听。”
尼寇莱紧紧地闭上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吼,手臂上的血管因过度用力而凸出。
“我还记得平素油嘴滑舌的我,突然变得笨口拙舌,只能满头大汗地劝慰着那位伤感得熬红了眼睛的小姐,安慰她说北地是个好地方,说那里所有的人都豪爽不羁,宽容大度,坚毅不屈又热心向上,说苏里尔王子豪迈而勇武,说她一定会幸福的所有这些后来被证明是无耻谎言的话。”
蒙蒂吃力地坐起来,失神而哀伤地望着陨星者。
“对,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更早遇见她,”男人面色黯然:“也更早失去她。”
尼寇莱重重吐出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蒙蒂:“失去她?”
“该死,她从来都不是你的!”
陨星者又是一拳,砸在岩壁上。
他颇为失态,在**和精神的双重痛苦下咆哮着:“那是王子殿下的妻子!她连孩子都有了!”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背叛白刃卫队,背叛国王和王子你不觉得太荒谬了吗!”
蒙蒂嗤了一声。
他忽略了尼寇莱的指责,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当然,像我这种生于黑暗,泥泞中食腐为生的蛆虫,就连想念阿黛尔的资格都没有。”
亡号鸦躺在地上,缓缓地叹息:“我很早很早就想明白了:身为高贵而美丽的王子妃,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搭理一个乡下猎户出身、言行粗鲁、满手血腥的卑贱护卫。”
他眼神飘忽,苦笑着喘息:“我唯一能做,也唯一渴望的,就是抓紧不多的、待在英灵宫里的时刻,认真而频繁地执勤巡哨,在经过她庭院的时候,装作警戒四周,偶尔扫上那个神色落寞的姑娘一眼。”
“我唯一希冀的,也唯一满足的,就是等到夜半无人的时刻,一个人瑟缩在鲜血庭院的黑暗角落里发呆,望着她打理过的花草,望着满天的星辰,一遍遍回想她曾经的笑容。”
“这就够了,”沉浸在过去里的蒙蒂怔然道:
“够了。”
“混蛋,懦夫,”尼寇莱不屑地看着他:“我真后悔跟你废话那么多,我早该在发现你心迹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