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像是从远方传来,并不真切。
失去我?
他还在做梦吗?
小巴尼试图睁眼,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他的眼睛很疼,一打开就流泪,耳朵里还回绕着奇异的嗡嗡声。
怎么回事……
“纳基,放我下来……”
他忍痛睁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光影,隐约是几个人组成的小队,在火光里摸索着蹒跚前行。
而他正在其中,被纳基架扶着趔趄迈步。
“不,我不觉得你现在站得稳,长官。”纳基的声音有些疲惫,脚步也不甚稳当。
小巴尼使劲晃了晃头,虽然他的耳鸣没有减轻,眼睛也依旧疼痛,但神智却稍稍回复了一些,隐约看见贝莱蒂的背影层层叠叠、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前方。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白骨之牢,萨克埃尔,还有……
炼金球。
“我们在哪?狱河?”小巴尼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石,一个趔趄。
一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少年嗓音,有气无力地从身后传来:
“当然不。”
“去狱河,要坐船的……”
小巴尼皱起了眉头,在慢慢复原的记忆里提取出一个人名。
是他。
不等他回头,那个嗓音的主人就东倒西歪地走来。
那是个狼狈可怜,带着满身血污,脸颊上还有着一个吓人红肿的少年。
他左手架在一个满脸不耐的红发青年肩上,右手拄着一把银光熠熠的流畅长剑,一瘸一拐:
“他还好吗?”
听了少年的话,纳基皱起眉头,转向小巴尼,伸出手摇了摇:
“你能看清我吗,巴尼?小巴尼?小兔子巴尼?我现在伸出了几只手指?”
该死。
这贫嘴的家伙……
等我恢复了……
小巴尼死命眨了眨眼,依旧眨不掉视线里的模糊重影,但他毕竟看到了纳基。
“四只。”
他轻哼一声,没好气道:“但是……”
“你是说左边那个你,还是右边那个你?”
纳基挑了挑眉,收起他的两只手指,欣喜地“嗯”了一声。
他拍了拍小巴尼的手臂,转向那个少年,兴高采烈地露出牙齿:
“没事,他很好。”
少年也挑了挑眉,回过头去。
神特么“很好”。
就在此时。
“哇哦哦哦!”
前方,贝莱蒂搀扶着的人突然高声开口,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