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道派,看来并不穷酸啊……我打量着这宫殿,雕楼碧宇,还有洞庭精灵守殿,这可太壮观了。
我偷偷问傅老二:“你们无道派,是做什么营生的啊?怎么这么有钱?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哇!你也太低调了!”
傅老二没工夫和我嬉皮笑脸,因为再一进宫室,我们便都不准进了,只有傅老二一人能进。由念儿领着。
我们便在外头等。
我坐着正百无聊赖,忽听秦艽一声惊呼。
我和成懿他们都围过去,秦艽叫来郎希,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道:“这,这人是谁?”
郎希道:“这墙上挂的,都是我无道派历来先祖,你不可无礼。”说着想施咒弹开秦艽,可走近了,他也是一惊,喃喃自语道:“师哥……?这……师哥的画像怎么会挂在这里……?先祖亡后才幻化成像,师哥的画像怎么……”
秦艽瞪大了眼睛,道:“这、这是你师哥?他叫什么?”
郎希不明白秦艽为何如此激动,挑眉答道:“了真啊。”
“了真……”
“怎么,你认识他啊?”成懿问。
“我……我……”秦艽有些失神,“我是认识他……可是我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百年之前,在琅琊渡我的就是他!把我关在空桑小山的也是他!”
啊?原来是他?是傅老二的师父渡化了秦艽?!
秦艽又望向那副画像——那人翩翩道身,飘逸超尘,右手执着拂尘,拂尘搭于左腕之上,左手微微抬起。眉眼深邃,目光却柔和如初升时的太阳,皓首,却无老颜,精神奕奕。周身萦绕着一股仙气,衣物垂迢,身姿颀长。
我是没见过神仙,可这人,大概就是神仙模样了。真是不染尘埃的样子。若此人是傅老二师父,那这傅老二真是一点没有得他师父真传,真是俗死了。
沈子昂也眨巴着眼睛打量这幅画,好像他看得懂似的。还跟一旁的玄都小声嘀咕:“这个人,我看着有些面熟呐……”
我翻了个白眼——你看谁都面熟。
秦艽忽然问郎希:“他除了了凡,还有别的名字吗?他……他入道之前俗家名字叫什么你知道吗?”
郎希苦苦思索,摇摇头:“我这师哥,虽说名份上是我师哥,可与我实则辈分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他的事,我是一概不清楚……若要知道他俗家名字的话,恐怕只能查我派的教谱了……可那东西,也在掌派之人,也就是我师哥手中,你也是拿不到的。”
“我……我老觉得我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秦艽喃喃自语,呆呆地望着那副画像。
成懿似安慰又似说风凉话:“活了这百八十年,有些事情不记得很正常……我还不是连我皇姐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年纪大了,健忘很正常的。你别想了,别把脑子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