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快多了。水书先生常带着渠鸟看他们练功,偶尔指点一两句,水书先生常于布阵法,推算掐命,这些也都一并教给了沈子昂,沈子昂脑子活,进步飞快。连水族百年流传下来的水书,他也都学会了,偶尔还能跟族里的人对话。
出门这么久,这孩子从未想过家,也很少提起他娘,顶多是偶尔去封信回紫蓬,也是奇了。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是有些道根的吧,尘世情缘比较浅。
我就不同了。我除了天生有阴阳眼,通阴还成,其他的,用我师父的话来说:天分太差。我常常便陷入伤感之中,总是会回想起我阿爹阿娘,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是就是脑子里不停地想他们。想着想着,就哭了。
傅小六练好了厨艺,常常会做一些好吃的哄我,看着他,我心情又能好一些,就好像回到了我刚到金陵的日子。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只想挣钱,能吃一顿好的,就会很开心。可人总是会成长,总是会改变,现在,再吃多好的东西,我的嘴里仍旧是苦的。
水书先生仍旧笑眯眯的,对我说:“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现在。”渠鸟扑棱着它的大翅膀,又把水书先生的头发胡子搅在了一起。
是啊,只有现在。
我望着在小瀑布下练功玩耍的玄都和沈子昂,不自觉地笑了。再看看蹲在一旁啃西瓜的成懿,拿着棍子训娃的秦艽——谁不是满腹过去呢?可谁又活不下去了呢?
一个水族青年从我身旁走过,给我端来了一盘什么东西,我抬头一看,这不是之前那个骂我的水族人吗?他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放下盘子就走了。
水书先生笑着摸了摸胡子,解释道:“他是吉官,这是他送给你吃的。跟你说对不起。”
我拿起一块来吃了,味道还挺不错的:“这是炸什么啊?从来没有见过。还挺好吃的。”
“油炸蚱蜢。”水书先生冷静地回答。
我一阵哆嗦。水族人的口味真是不一般。
为了答谢吉官,礼尚往来,我挑了一日下山去给他买礼物。毕竟做饭我也不太行,针线活我也不太行,想了想还是买现成的比较合适。
一大早我就穿好了衣服准备下山,其余的人都去练功了。可当我走到山脚,我感到了不对劲——我走不出去。
有结界。
谁设的结界……?水书先生……?
我只好又回到山顶,找到水书先生:“先生在山脚设了结界?”
水书先生吞吞吐吐:“啊,啊,是的。你下山了……?你下山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你下山做什么?”
这几句话问得真是奇怪。
我道:“我又不是囚犯,我去哪里,还要向众人交代吗?”
水书先生背过身去:“不是交代,不是交代。是大家都担心你的安危,没事你还是不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