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俺老汉倒是无所谓,可你小兄弟你舍得你那群好兄弟和小娘子吗?”
崔文子拍了拍纪明的肩膀,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俺老汉又救你一命。
......
长街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建筑阴凉下的小摊贩们扯着嗓子吆喝,水桥上打着油纸伞的男女你侬我侬。
挥舞着宽大袖袍的书生站在高处向谁呼喊,手里攥着的纸张随风摇摆。
简朴或华贵的马车从身边驶过,在巷口与崔文子短短的视线相隔,对方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寒风依旧呼啸,挂在半空的白日晕的人眼花。
乌黑色的巨大石砖堆砌成了四仗高的城墙,墙头穿着黑甲的士兵人头攒动,这一城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但却一眼望不到边。
纪明站在道路中央,看着身边对自己躲避不及的人群,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武道为何会兴盛,玄门为何会没落?这群以人为食粮的妖魔从何而来?记忆中的那些江湖侠客,是否就是人族面对鬼物的依仗?
自己之后究竟要何去何从?”
纪明环视一周,从未有过的迷茫和悲凉感涌上心头。
天地苍茫,皆是他乡。
......
“大夫,他怎么样了?”
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纪明整个人像是沉入湖底,面前的景物波澜不清,如水波一样慢慢扩散,凝实。
有人在岸边对自己说话,纪明猛地睁眼,有种破出水面的畅快感。
“纪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有些虚弱,这才会在街上晕倒。”
穿着深棕色长衫的瘦削医师正对着杨梦言说着什么,二人聊了一阵,医师便从门口走了。
嘎吱——
外面的风有些大,吹的窗子咯咯作响。
“是你带我回来的?”纪明挣扎着从床上起身,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眼睛盯着对面凳子上的杨梦言。
“我也不想带你回来,谁让我命不好,偏偏在这天轮到我巡逻,怕你死在外面引起恐慌。”
杨梦言蹲在凳子上,身上套的鼓鼓囊囊,脖子围了一条蓬松的白狐尾围脖。
整个人像是窝在地上的肥猫。
纪明扯了扯嘴角,知道她是在挖苦自己,被没有接话茬。
“我嘴里的珠子呢?”纪明感受到口腔里的空荡,不由得问道。
杨梦言指了指他的枕头下面。
“大夫说你是体虚,我实在是想不到你这么大一坨,体虚在哪里。”
纪明捏了捏手中的珠子,貌似比之前纯净了些,之前珠子表面像是蒙了一层灰。
“内敛阳气,阴气冲天。”纪明想起崔文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