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在重复这个念头。
但入得门墙,哪里是他想走便可以走的?
九大宗的脸面还要不要!
所以此刻,他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在青松后笑的悠然自得。
然而一位老道颤巍巍的举手说道:“前日外门聂守规之徒前来领取吃穿用度,我见他离开之际,神态猥琐,动作僵硬,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粗壮的道人上前一步,凶神恶煞般问道:“你怀疑是个外门弟子偷取了圣物?”
老道稍加思索:“去偏观看看,一探便知。”
躲在暗处的聂守规吓了一跳。
难不成在自己返回之前,薛清则已经回到当隐观了?
联想到徒弟受心魔蛊惑,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眼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别说,如此分析,此事确有可能是薛清则所为。
聂守规脸色猛地煞白无比,心知如果寻薛清则不在偏观,自己也会受到连累。
毕竟自己只是一名无人庇护的外门小透明。
他脚步轻移,待众人出观直奔自己的居所,一闪身跃上围墙,借着月色潜出道观,疾步走在离开垂州府的街市上。
天色已暗,人潮鼎沸,路边摊夜宵的热气腾腾升起,香气四溢。
灼热的夜风滔滔,聂守规心里却如死灰般冷寂。
天下之大,从此何处是我家?
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落得如此田地,一时之间不由得悲从心头起。
眼睛一酸,嘴角留出不争气的泪水……
再见了垂州府。
再见了最爱的小串。
再见了晚间的烹煮邪恶料理……
行出垂州府。
夜幕的旷野中,狼嚎声阵阵。
聂守规虽然不惧,但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
落得这般田地,如今只余两条路。
其一,找到薛清则,追回玄雷印,回观领罚。
其二,叛出师门,隐居山野,不问世事。
他忽然遥望北方,心中升起一丝期望。
随之目光坚定,举步踏上通往长青镇的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