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青镇的人口名录,镇中来历不明者不在少数,想来那些饥荒年月百姓东奔西走,出处籍贯无法考证也在情理之中,但只有寥寥几人的身份引起了我的关注。”
陆欣彤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吴绝,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七十四岁。”
“林长更,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八十。”
“徐广知,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七十五。”
“刘敬免,眉州临淮县人士,入册年龄三十三。”
“有蹊跷啊。”陈至喃喃说道。
姑且不提年龄的问题,单说出处都恰好在一地,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更蹊跷的还在后面。”
陆欣彤抬眼看了他一下:“陈至,年龄不详,来历不详,身世不详。”
“额……”
陈至想了半天,作疑问道:“南墉户籍制度会记录的这么详细吗?”
他觉得陆欣彤有可能是在诓他。
古代的人口普查都很敷衍,能按户记下个数字就了不得了,谁还会管你来自何处,去往何方。
不过陆欣彤却认真说道:“南墉不像表面看来的这么安全,北国尚有大战遗留的妖魔环伺,想方设法百般渗透,所以记录的详细一些,也便于缉妖司工作。”
“这……”
陈至相信了。
毕竟制度是跟随环境设立的。
“我……”
他犹豫半晌长叹口气:“要不我也是眉州临淮县人士?”
“鹅鹅鹅。”
陆欣彤掩嘴轻笑,摆摆手:“你的情况在长青镇其实不止一例,就不深究了。”
呼----
陈至长出口气。
心说托前些年饥荒的福,自己算是躲过一劫。
他擦了擦冷汗,把话题拉回正轨:“如果年龄是真实的,那么吴绝和林长更就应该是先登营的第一代将士,这便说得通了。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先登营的人是崇兆魁从京师带走的嘛。”
“所以说有问题,这至少能够证明一件事。”
陆欣彤点点纸条,一字一顿说道:“这四个人,都是经一人之手改动过人口名录!”
陈至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面无表情的沉思。
修改名册,改动出生地的目的是什么?
掩盖身份?
那么吴绝和林长更如果是先登营第一代目,说明刘敬免和徐广知也是先登营中人?
可是刘敬免不是赤潮嘛……
陈至糊涂了。
干脆找徐广知当面问吧。
打定主意,见陆欣彤还在有滋有味的报销水果,他只好递给册册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