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切,朱高煦刚才若果真暴起发难,即便他再如何厉害,也只能饮恨当场。
窦岳听得朱权诉说酒宴之上燕王所言,不禁微笑道:“王爷,朵颜三卫指挥使刚率领族中大股兵马而来,说是护送族人前来大宁贸易,不想一会儿工夫,燕王父子便率大军前来,这也未免太巧了。”
窦岳说的可不是朱权校兵之事,脱鲁忽察尔这次不仅带来了校兵的人马,更是带来了大批族人押运大量牛羊牲口来到大宁,这些个普通牧民别看不是正式朵颜三卫兵马,可也都是青壮,他们都是马背上长大的,根本就不需要训练,拿起武器就是最好的战士,所以窦岳才有此言。
朱权听窦岳这么说,心中也不禁再度提高警惕:虽然刚刚才震慑过朵颜三卫,但他们确实是和四哥前脚后脚来到大宁,而且还带了众多族人前来,莫非脱鲁忽察尔真敢私下和四哥勾结?
旁边的将领将此事细细想来也是颇觉蹊跷,纷纷出言附和窦岳。
窦岳心知朱权对于朵颜三卫首领以及燕王父子起了疑心,便即不再多言,思忖片刻后沉声说道:“燕王虽是居心叵测而来,所言倒是并非没有道理,燕王麾下虽有十余万众,比之朝廷大军依旧是兵微将寡,胜算无多。目下咱们和燕王还是有共同的敌人,若是燕王一败,李景隆的大军怕是会马上南下,回援南京。”
“这么说,本王该当和燕王合兵一处,共同打击李景隆?”朱权说到这里,回想燕王适才酒席上所言,目光情不自禁扫了一眼头发花白的岳父张泰,他是大宁的骑兵统领。
张泰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军合兵一处,虽然势力颇壮,但燕军忠于燕王,宁军忠于王爷,互相猜忌之下,反倒互相掣肘,极易为敌人所乘。既然燕王勾结脱鲁忽察尔心怀不轨,以属下愚见,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拿下燕王父子,进而进军北平,胁迫朱高炽与燕王妃等就范,以王爷为主,号令统一之后,再和李景隆决一死战!如此,一则不会让燕王一家陷入覆灭之危,全了王爷的兄弟之情;二则也算是帮了湘王府大忙,成全了王爷与湘王父子的深厚情谊。”
朱权闻言也不禁怦然心动,他已经明白燕王父子绝非善男信女,若是自己不肯遂了他们的意愿,借大军给他们靖难造反,只怕燕王就要和朵颜三卫里应外合对付自己了!
反正自己的行动是一直在帮助湘王府的,只差没有公开举起旗号反对建文朝廷了,岳父张泰所言之策能够掌握主动权,无异于对自己最为有利。
典韦跟随朱权最久,闻言便知道有仗可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热之情,当即站起抱拳躬身说道:“末将身受王爷提拔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劳以为王爷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