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当着菲儿的面又不好发作。
洛风在她心里，如同一道梦魇。
江云秋很清楚这些，所以每次都会刻意的提醒菲儿。
人算不如天算啊。
“外婆，爸爸……他没死。”
“他死了，他死了！”
安妙茹摇头，颤抖的身上，散发出愤怒的味道。
五年了。
菲儿逐渐长大，她也再尝试忘记过去。
但有些事，太刻骨铭心了。
家破人亡，老的成了植物人，瞎了眼。
年轻的，成了寡妇。
小的，也从小都没了爸爸。
安妙茹已经努力尝试不去和一个死人计较。
突然有一天，外甥女告诉她，那个人没死，他还活着……
安妙茹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您别听菲儿瞎说，没有的事。”
江云秋已经看到，一丝泪水从母亲的眼眶挤出来。
她能感觉到母亲的伤心情绪。
哪怕是欺骗，江云秋也希望母亲能够开心一点。
至少，别那么伤心。
可她又怪不起来菲儿，哪个孩子，不渴望父爱？
这五年，不仅仅是洛风欠了菲儿太多。
她欠菲儿的，也不少。
安妙茹闷哼一声，用力地抱紧了菲儿。
“菲儿别怕，外婆是……太开心了，真的太高兴了。”
安妙茹揉了揉眼眶。
即使瞎了双眼，也止不住那酸涩的泪水。
可她能怎么办？
怪菲儿？把她骂一顿？打一顿？
孩子有错吗？
“外婆，对不起，菲儿太想爸爸了，菲儿见到爸爸……”
好半晌。
病房里除了低微的抽泣，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江云秋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前。
安妙茹坐在床边，紧紧地抱住了菲儿。
菲儿也很委屈的耷拉着小脑袋，一句话不说。
她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是说错了什么，外婆很伤心，妈妈也很伤心。
“云秋，既然他回来了……”
安妙茹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江云秋很心疼。
她很想再多说几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五年前那件事，对这个家的影响，实在是太可怕了。
“妈，我暂时……不想见他。”
“他终究是你丈夫啊。”
“我现在很忙，公司的事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