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些踪迹又像风吹过的尘埃,无影无踪。”
“所以,那时候起你给我写读者来信了吗?”陆澄问。只是那样情况的话,她们需要的不是调查员,而是心理医生,那时的自己怎么好意思接下这种委托的。
婷婷道,“本来,我和诗语已经准备默默忍受这种小小的异常。但之后,一件真正的大事落到我和诗语身上。我才给先生写信的。”
陆澄示意她说下去,果然失忆前的自己还是有点良心的。
“忍受了二个星期的折磨,我和诗语已经习惯了那些老鼠的存在。然而那个晚上,老鼠的响动忽然全部消失,反而从宿舍楼的外面响起了西洋笛子的声音。
我好奇地寻找笛声的位置,情不自禁地走出宿舍,又一次没有人阻止我。我穿过女中的大草坪,走进小礼拜堂。笛子声音是从小礼拜堂的地下传出,那扇往常紧闭的殉道者墓穴的铁门竟然打开着。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打着手电筒往里面走了进去,铁链贯穿的殉道者骨骸依然矗立在那里。但我看到了新的东西——那个安放殉道者的石头基座居然打开了,出现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旋转阶梯,通往更深的、整个南英女中从来没有人知道的地下空间。
那是一个泛着微光的洞穴,我朝着光亮就钻进去,走到一个非常高的地方向下看。我看见一个留着老鼠那样长尾、通体披满毛发的尖嘴东西站在脏臭的洞穴里,吹着笛子,驱赶着一群身上覆盖着蘑菇的肥胖牲畜。笛子的声音忽然停止,是那个放牧的鼠人停下来打盹了。接着,一大群的老鼠像是暴雨般纷纷落下,从无数地孔洞掉进大洞穴,吃掉了所有的牲畜和放牧的鼠人。
突然,在那些被吃的牲畜里,我看到了诗语被老鼠啃噬的千疮百孔的脸!我觉得既恶心又害怕,然后,我又听到了老鼠的响动朝我这边过来,老鼠们在地下世界的无数隐秘孔洞里的响动。我连忙从阶梯往上逃,什么也管不上了……”
现在张筠亭的眼神里依然闪烁着当时那种惊魂的悸动,
“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到过殉道者墓穴更深的地方,还是经历了一场离奇的梦游。我清醒的时候人在宿舍房间,没有损伤。但是——”
说到这里,婷婷眼神里的悸动全变成了泪光,
“——另一个宿舍的诗语在我梦游的同一个晚上从此陷入精神的异常,一直到今天也没有恢复的迹象。是在诗语出状况之后,我给澄江先生您写的信。”
陆澄的神情凝重起来,要是自己真的是婷婷信赖的那个调查员,因为那场事故的耽误,自己怕是已经错过了阻止那个“异常事件”的最佳时期,很多东西挽回不了了。自己该道歉的。
“那之后的事情又如何恶化了?”他问。
“这三个月,我们南英女中陆续有学生出现精神状况,和当初的我和诗语那样,她们也先听到了墙壁中老鼠的声音,然后在二三个星期里的某一